过了三天,她听到姐姐心梗猝死的消息。姜泳思站在姐姐倚过的窗台往下看,一楼小院里是父亲开垦的菜园,红砖垒出的院墙旁,有只黝黑发亮的吊锅,曾为姐姐炖了两天高汤。

她心里排山倒海,坐在姐姐的木椅上,呼吸姐姐接触的那片空气,从此变得迷茫。

“起码你不用在最好的年纪,住见不到光的隔断房,让蟑螂啃你的脚。”钟恣忆看着她,平静的目光洞穿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尊严啊、感受啊,我以前也纠结这些东西。”

“后来呢?”

“后来老季给我一叠钞票,我就调理好了。”

姜泳思轻声笑了,目光空落落飘向窗外,太远的地方令她双眼失焦,但她阶段性被钟恣忆说服,“是啊,起码我现在过得好。”

起码从各个角度来看,谢琮都是绝顶好人,她没有在这段关系里感到不适,遑论受到侮辱。

甚至因为他忙碌,食不暇饱让他没精力享受姜泳思的青春,她还能在暑假回家待一阵。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差事,偏偏姜泳思遇上了。她扮作可怜,恳求谢琮放她回老家看看,谢琮在电话里听得乐不可支,给她转了一万元。

姜泳思愣愣的,盯着突然出现的转账问:“这是不准我回去的补偿吗?”

谢琮忍不住咋舌,透过粗糙的电波声,也能感受到他失笑,带着她的耳膜一齐震动。

“小朋友,这笔钱的官方说法,可以叫差旅费,也可以叫过节费。按我的说法是,帮你暑假衣锦还乡的费用。”

谢琮为自己正名,“我不是邪恶的奴隶主,你只需要对我说谢谢。”

“谢谢!”姜泳思毫不犹豫,兴奋的情绪关不上闸,“附赠一个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