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回家呢,哥哥真的很想你。”
福叔战战兢兢:
“……小冯,这是怎么回事?”
小冯不是没有亲人吗,怎么来了一个弟弟,又找来了一个哥哥。
男人温和笑容中的威胁不言而喻,如果冯宁不喜欢他这个哥哥,他不介意让冯宁多点别的……比如老公。
冯宁没有否认,攥着椅子一角勉强笑笑:“…我们换个地方聊吧,周颂岳。”
“宁宁真是狠心,”周颂岳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目光阴鸷:“哥哥找你这么久,都不肯下碗面给我吃吗?”
“……你想吃什么。”
“宁宁不知道哥哥喜欢吃什么吗。真伤心啊。”
嘴里阴阳怪气,目光片刻不离盯着眼前清瘦的青年,声音冷了下来。
冯宁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也没再说什么,径自走到厨房里,下了一碗最简单的鸡蛋面。
面端上来,男人慢条斯理地拌了伴,目光不离青年。
“宁宁不跟哥哥一起吃吗?”
冯宁手心溢出了汗,妥协一般轻声道:
“周颂岳,你到底想干什么。”
筷子顺着桌面滚落,隔着面汤氤氲的雾气,周颂岳那双阴沉的眼睛仿佛要将他钉在灵魂深处。
地面的杂音持续了两秒,他沉默地拿捏着冯宁的一颗心,低笑了两声,重新抽了一双筷子,用热烫的茶水洗涮过,边擦边道:
“说了只是想吃一碗你下的面,别紧张。”
仿佛为了证实自己的来意有多纯粹,从容优雅地挑了一筷子。
可那哪是吃面,分明是不动声色咀嚼吞咽着眼前的人。
他也不让冯宁走,冯宁哪里待得下去,简直如坐针毡,备受煎熬。悬起的利刃吊在脖颈上方,主宰者似乎要看着猎物挣扎到力竭求饶,才肯施舍给个痛快。
如果可以,冯宁当然希望能躲一辈子,躲着李升,躲着周颂岳,在这个小城安安稳稳过日子。但如今这两个人都找了过来,他也不打算再躲了。
他已经有了安安,还有李升……家给了牵挂,也赋予了勇气,该面对的总不可能一直躲下去。
男人已经放下筷子,他抬头:
“周颂岳,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我们的事情与别人无关。”
“我们?”周颂岳把玩着这两个字,眼底的寒意消融些许,“好啊,宁宁,那就走吧。”
福叔拽了下冯宁的衣角,老人很惶恐,男人已经走出门外,不耐警告:
“听说这家店开了挺久?20年?宁宁是想以旧换新?”
冯宁心头一紧,知道这男人一向阴晴不定,怕他一气之下真的迁怒福叔的店,朝老人安慰笑笑,小声低语:
“福叔我没事,就是要麻烦你照顾下宝宝,还有”
“不用麻烦了。”
“那个小野种,”他拉开后座车门,眼里闪过冰冷的怒火与嘲讽:“早就等着你了。”
车后座内,安安似乎在熟睡,身上还穿着冯宁买的羊毛套装。
“安安?!”
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崽崽小脸皱了皱,无意识地喃喃:“爸爸……”
冯宁脸色瞬间变了,将车里的崽崽护在怀里,苍白的脸上浮现一点愠色:
“周颂岳,你到底要做什么!”
被他满是不信任和防备的目光刺痛,男人气极反笑,眼皮直跳,让人生生把小崽子抱走,他一秒都不想见到。
安安的哭声顿时响了起来。
“安安!!你们别碰她”
冯宁又急又气,想要夺回宝宝,却挣不过对方的压制。
车门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