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商场人流涌动,似乎没有人往这边打量。
奇怪。
“怎么了?”李升走过来。
“没事……”冯宁摇头,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像被什么冰冷又灼热的东西舔过一样,这种不安…很熟悉。
安安拱来拱去,伸出小手抓起了一把小勺子,正要含进嘴里,被李升拉住了,又扑到对方手臂上,眨巴眨巴眼:“pa pa”
福婶在一旁笑:“这孩子都会叫爸爸啦,安安真聪明。”
冯宁摸摸她的小脸,放下小手握着的勺子,轻笑:“安安是个小吃货。”
院门外天色已暗,不远处的车灯明亮得刺眼。
男人下了车,黑色风衣勾勒出颀长身影,俊美面容覆盖在深邃阴影下,吴伯在一旁举着伞,完全不敢窥对方脸色有多难看。
自从白日在商场见到抱着孩子的小少爷,男人浑身的煞气根本压不住。
上一次老爷在书房暴毙,少爷身上却沾着几分血腥气,脸上的表情只是冷。无人敢问。而这一次,饶是在周家待了十几年,刘叔也没看过喜怒一向不形于色的少爷,脸色如此骇人。
“少爷……”
周颂岳置若罔闻,皮鞋踩在浅浅一层初雪上,离温馨小院里传出的笑语越近,脚下的力道便越重。莹白的雪粒被他碾磨成水,灰褐色的眼眸里满是阴霾,如同深潭上浓得化不开的郁气。
心心念念的宝贝就在门内,还有他给别人生的小野种。
男人指节咯吱作响,笑容扭曲了一瞬:
“真是热闹。”
“吴伯,你说我,是不是得送宁宁一份大礼。”
明明是疼爱至极的温柔语气,字里行间却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人揉碎了融入骨血。
冯宁花了一个上午搬家。
刚来小城不久,日常又过的节俭,打包了两个行李箱和厨房用具就再无其他,李升看了一眼地上少得可怜的行李,沉默了两秒,冯宁还以为他嫌重,结果刚抱起宝宝,男生已经连带着行李下了两层楼。
新家收拾妥当。
冯宁将热毛巾递给李升,心里充满对未来的期待与向往。
“擦擦汗,辛苦我们阿升啦。”
李升脱了上衣,冯宁的视线刻意避开,他手上动作一顿,挑眉:“阿宁不帮我擦吗?”
“不、不了。”
“…哥在害羞吗。”
男生喉间滚过低笑,朝他走来,挺阔背肌舒展着,胸腹间的沟壑纹理分明,胸前卧着的狼自他走动间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秒就要跃然而上,朝冯宁扑过来。
他惶然抬眼,偷瞄到腹股沟隐没的两道人鱼线,便口干舌燥,一把火从头烧到烫脚,慌不择路往门口溜:“我去面馆了,你、你穿好衣服别感冒了晚上我去接宁宁然后回来做饭”
客厅里裸着上身的男生若有所思望着门的方向,沉沉笑了。
冯宁推开面馆的门,有些奇怪,大白天福叔怎么把门给关了,难道上午没做生意?
“福叔”
厅堂内,福叔白着脸,嘴唇嗫嚅着小声唤他,心焦又惶恐,旁边是好几个黑衣男子,围着窗边那人。
男人冲他露出一个近乎温柔的笑:
“宁宁,你让我找的好苦。”
冯宁头皮发麻,突然意识到这几天那种奇怪的被窥视感,并不是错觉。
“周、周颂岳……”
他找来了。
第五十七章
福叔在小城里过了大半辈子,哪里见过这样一看就不好惹的大人物。
男人进来便打量了一圈,似乎没有看到自己满意的东西,脸色微沉,也没走,径自坐到了窗边,掏出手帕有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