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装,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他发横的样子!
李升慢慢站起来,眼睛亮了亮,刚开口便打了个喷嚏,身上还穿着那件薄得要命的破外套,冯宁看着就来气。
“你别以为我会放你进来,冻死你算了!”
关门。
男生盯着紧闭的门,摸了摸鼻子,末了又坐了回去。
2分钟后,门又开了,两床厚重棉被甩到他头上,附赠一句恼怒的警告:
“楼道不许抽烟!”
寒冷与黑暗里,地上的人拽下头上的棉被,上瘾般嗅着。那上面裹着太阳的味道,还有没人比他更熟悉的,哥哥身上的香味。
将被子密不透风地裹紧,依然很冷,心头却格外滚烫。李升没有丝毫睡意,从前有太多夜晚,比这更冷,那个时候冯宁的怀抱,比被子暖。
月光一点点爬到被子上,他侧过头,望着门的方向。
冯宁骂他是狗,但他知道自己是狼。
对自己盯上的,执着,专一,不死不休。
冯宁既是猎物,也是他唯一的月亮。
他欲望的源泉,想要弄脏弄哭,想要贴着皮肉不留一丝间隙的拥抱,也想要虔诚亲吻的存在。
第二天出门时,李升已经不在了,两床棉被叠得整整齐齐摆放着,除此之外还放着个保温盒,里面的豆浆油条依旧热气腾腾。
到了晚上,李升便等在面馆门口,冯宁不理他,他就自顾自地跟在身后,一路护送他回家。
冯宁这几天对他的冷嘲热讽,放在以前那个自尊心比天高的小子身上,只怕早就掉头就走了,偏偏拿现在这样隐忍可怜的小狼崽没办法,冯宁不松口,他也不强行靠近,骂他赶他都没用,冯宁索性无视,心里却别扭得很。
家里米吃完了,这天面馆收摊早,他去邻街的杂粮铺扛了一袋米,路不算远,可冯宁身体本就比不上一般人,平时又疏于锻炼,还是走到家门口已是出了一身薄汗。
楼底下等着的人脸色不太好看,李升不知道他的去向,面馆等了个闭门羹,刚从福叔那里出来,见着人时还没来得及收敛脸上的阴鸷神情,凶戾气息惹得楼下往来的几个邻居脚步匆匆,闲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见到冯宁,微微松了口气,没说话,自然地接过他肩上的米,冯宁没反应过来,没有松手,拉扯之间米滑了下来,李升下意识去接,左臂猛地一抖,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对方的颤动十分异常,冯宁自然注意到了,一时也顾不上其他,忙问:“怎么了?你的手…还没好?”
他一直以为李升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像以往一样,可刚刚的反应告诉他,不是这么简单。
男生罕见地没有回应,只是沉着脸,再次用左手捡起米袋,一言不发往楼上走。
“等等”
走到五楼,他放下米袋:“…我先走了。”
“站住”
冯宁扯着他的胳膊,才发现对方的汗把衣服打湿了。
抬头去看男生的表情,李升别过脸。胸口起伏着,明显不对劲。
他掰过对方的脸,被微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下意识松开手,死死盯着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李升压抑着急促的几乎,较劲似的,硬邦邦道:“没事。”
“李升”他加重语气。
男生无奈,敷衍:“手受了点伤。”
冯宁看着他不说话。
“啧,”李升笑,“现在又来关心我了?”
对方却没有预想中的恼羞成怒,李升脸上的笑慢慢褪了。
冯宁忽然强硬地拽起他,将袖口的衣服掀了上去,露出白色绷带,他顿了顿,然后突然发力。
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