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剑英用手指梳开她哭湿的额发,笑着说:“是有一些,毕竟最让我难办的,已经在眼前了,……看,整张脸都哭湿了。”

坤玉立刻又勾着他的脖子去亲。这次慈剑英没有停在树下,他抱着坤玉上楼回到房间,耐下心抚平身体的躁动,给她洗了脸和手,要她先放松情绪。

邵坤玉仍不愿从他身上离开,趴在男人怀里抬头,情真意切地道出感激:“总之,还好您今晚过来。”

说着,女孩子眼眶又有些泛红:“事已至此,我不知道自己还叫不叫邵坤玉。前几天我还在和别人讨论工党与保守党今年如何争夺选区,今天我就在自己奶奶家,被表叔拉着所有旁亲问责,甚至被怀疑与奶奶去世有什么瓜葛……”

邵坤玉平复了一会儿情绪,才道:“家庭与社会,好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内法外儒,我不知道我究竟要和谁亲。大概别人说得对?对一个年轻人而言最绝望的事,就是过了三十岁还要继续活着……”

慈剑英听她越说越消极,越说越悲观,及时出言打断,把人按回胸前怀里。

“说到哪里去了,”他亲了亲坤玉的发顶,握住她的手道:“有亲人当然很好,遇事情不必只用两只手扛。但不是所有亲人都愿意递手过来,有人的冷言下面是善心,有人的冷言下面是歹意。是人就会这样,无关血缘、身份那些。”

“但换个思路想想,即便是亲人不在了…即便这样,以后身后空无一人,还是可以靠自己,是不是?”

慈剑英弯起眼睛,垂头吻了吻邵坤玉唇畔:“至于三十岁……宝宝,那也才是三十岁。真的到了三十岁,天也不会塌下来。哪怕三十岁后天真的要塌下来,那我们做完最坏打算之后,肯定得奔着怎么才能避免 bad ending 去,对不对?”

坤玉点了点头,也吻他唇瓣,轻轻道:“所以就算他们都不在,就算连我的名字也收走不给了,我还是可以靠自己找办法,还是有别的途径。”

慈剑英用手掌给她擦眼泪,欣慰道:“好孩子。”

他还想说些关于「名字」的话,可坤玉已经又红着脸亲过来。她完全骑在慈剑英腹肌靠上的位置,膝盖近乎贴着他的下颌。

小女孩用这个姿势牢固地霸占了他的脑袋,整个人俯身下来,护食似地亲。

慈剑英担心她再哭,遂顺着她的心意托住她的屁股,轻轻抚着坤玉胳膊,将舌尖温柔递进来。

这次接吻比刚才清醒,也远比刚才缠绵。坤玉闭着眼,慢慢地回应男人的触碰,泪意在安抚中渐渐止住,她重新往下滑,抱着慈剑英的脖颈依偎,舌头濡湿勾缠到最放松之际,她已经找对位置,分着腿压上压住。

慈剑英喘了一声,不自觉皱眉,知道她正隐隐夹着他。

“起来了。”他轻轻推了推坤玉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