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坤玉后来没捉到,他会就此不声不响地断掉,当这回事从未发生。

他和邵坤玉终究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他那个时代,身份的正当性比什么都要紧。而如今,一双男女为了爱情,可以随便与全世界为敌。

他不知道某些方面邵坤玉有多讲究,也不知道某些方面,他其实比邵坤玉讲究更多。

早晨八点钟,念瑶叫车将行李搬回宿舍。

一个小时后,邵坤玉在公寓楼下前台填好外来人员登记表,打量着四周,慢慢走进电梯。

公寓里所有家具都是入住前备好的,念瑶搬走后,留给邵坤玉的,几乎就是一个豪华软装的样板间。唯一证明有年轻女孩子在这里住过的证据,是卧室里那几盆长势良好的樱草与蝴蝶兰。

它们曾在念瑶的博文里出现过,深夜时间里,人最容易被感性左右的时候。

此时邵坤玉看着它们,甚至怀疑起邵宴在校庆晚会后台送自己蝴蝶兰的用意。

邵坤玉这个人与念瑶相比,是否后者更优先?是否邵宴过来睡念瑶的时候,看见了,所以让总裁办定类似的花束?

她想象着那些夜晚,邵宴是如何出现在这套房子里,如何在这些可以停脚、立足的家具上和念瑶发生关系,有感自己根本是一块霉斑,就出现在邵宴和别的女人接吻时所穿衬衣的后背。

二百来平的居住空间,对此刻的邵坤玉来说,等同于一场浩大的精神自残与精神凌迟。

邵坤玉捂住嘴巴,干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