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妹妹在坤玉很乖地坐在副驾咬菠萝包,头发尽往后被吹到椅枕上去,慈珍珍并没有喝酒,自然也不算酒后飙车。死亡的阴影就此飘忽地打了个转,被二十岁的年轻女孩轻飘飘甩在身后。

都市街区里,跑车引擎震天响,人在前面演追逐战,警察在后面 warning warning 追,开得越快,慈珍珍越兴奋。

坤玉原本路过花店时买了盆黄袍蝴蝶兰抱着,一路上花朵被罡风刮了个干净,她只好欲哭无泪地捧着花盆,回看手机上的自拍。

最后两人领了罚单交罚款回去,慈剑英已经司空见惯,报销都成了顺手的事。

他才应酬回家,转完账就从沙发起身,预备去休息,抬眼却见小侄女欢呼着上了楼,小女儿原本是摸摸沙发颠颠花盆,左顾右盼地拖延时间,等珍珍上楼一回卧室,便倏地将目光移向他。

慈剑英微笑且疑惑地看着她。

坤玉抿唇,抱着光秃秃的蝴蝶兰,目标明确、毫不遮掩地望着身前的男人,心尖叫爱意煨得滚烫。

Daddy 身上永远只有那股淡淡的、舒适的香味,最多不过此时,因为应酬沾了酒气,却从来没有染上过女人的性感香水,或是荔枝玫瑰味的发喷。

她想要这样的……如果可以有的话。

“小宝,怎么了?把花盆放下吧,拿着累。”慈剑英按下晚归的疲惫,上前揽着她,陪女儿回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坤玉的情感才尽情外泄出来。她喜欢爸爸,而从今天起,爸爸……就不是爸爸了。

“您回来得也好晚哦。”坤玉埋进男人怀里,迫不及待地倾诉思念:“我想您了,特别特别想……”

好脾气好心肠的人父弯起眼睛,光辉圣洁,富有慷慨。他把孩子抱到腿上,坐在床边问:“有心事了?还是有什么想要的?突然和我说这样的话。”

坤玉望着他,手指纠结地绞在一起,被慈剑英这么望着,脸也慢慢红了。

暗恋他好像是自然而然开始的,她八岁时被他收养,打小知道两人没血缘关系的事。慈剑英对孩子一向是无条件宠爱,包容耐心,毫无大爹做派,她模糊对方好意的起点,青春期后逐渐心生好感,亦足够讲通。

坤玉轻轻亲了下 daddy 的脸。

“我喜欢家里的彩叶芋和蝴蝶兰,”她垂着眼,靠在慈剑英颈窝,状似无意地形容:“因为觉得它们像女阴,偶尔像磕磕绊绊之后的腿。我的身体就长这样子……”

慈剑英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平静,完全没有一点儿多余的反应,也不望文生义遐想什么,他只是一味温和从容地夸奖她:

“小宝长大了,懂得这么多了,连观察的方向也变多。再过两年,就和珍珍一样,是彻彻底底的大姑娘。”

坤玉足足听了十年这样的好话,耳朵都要起茧。

她是有点心气高、有些好斗的性格,如今再听这样柔软的夸奖偶尔竟有些厌烦,想闹脾气惹他生气,心里莫名其妙不高兴,最好能呲他一顿。

坤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只是想,他对非女孩子的女人,也是这么相处吗?这么轻飘飘的、反反复复地夸,不痛不痒地摸摸头?

他怎么不用对女人的办法来对待她呢,严厉一点,再教训一下她……

手指在男人袖口做出慢熨的动作,坤玉轻轻说:“这两天和珍珍姐姐在一起玩,我真高兴,热热闹闹的,还会有人和我开玩笑……”

慈剑英撑着头道:“是觉得家里不够热闹吗?”

坤玉小情绪地望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男人薄薄的唇瓣,又很快收回。

“我可没说。”她小声道。

“最近公司忙,没怎么陪你,不高兴?珍珍那孩子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