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连衣裙,蓬蓬纱,有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头发扎成活泼的马尾。

……她原来这时候就已经甩着小小的、发量很多、发质很软的马尾辫了。

坤玉未来的人生以从未有过的清晰展现在邵宴面前,从十岁叫他第一声 daddy,到十九岁叫他最后一声。她将一步步朝他走进,又一步步远离。

邵宴半伏在方向盘上,喉咙滚动,再忍不住心里的情绪,靠进座位椅背,用手掌按住眼睛,落下热泪。

男人不顾一切地想要下车,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想去碰一碰铁火炉那温暖的炉身和圆形捏手。

「当她刚刚伸出一双脚、打算暖一暖脚的时候,火焰就忽然熄灭了!火炉也不见了。」同上

邵宴一动不动地停在那儿,手中只有烧过了的火柴。

他的眼底还有湿意,可神情已经变得非常冷漠,显然十分不喜这种被随意戏弄的感觉。

然而幻梦的诱惑太深,邵宴只短暂地不悦了几秒,就近乎迫不及待地擦亮第二根。

这次他看到自己站在华尔道夫门口,面前是等待送自己上车的酒店门童。

在车外,大概率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邵宴弯起唇角,才有些高兴,心情就立即沉进谷底。

因为他已想起这是哪一天。

覆水难收的那一天,他和念瑶头回发生关系的那一天。回家后,他会发现坤玉不在家,再等一会儿,她会回来,小家伙满心满眼透着不高兴,身上披着慈剑英的外衣。

……怎么可以是这时候?为什么不早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而偏偏要是这时候?

邵宴寒着脸上车,装在“邵宴过去时”的壳子里,面色苍白,一言不发。他不断缓慢地交握双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诚然,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平常心外出睡个女人的邵宴,接受邵坤玉的恋爱观,意味着认同她那套爱情的贞节论。

此刻心里翻覆的情绪,不是出轨或是背德带来的不安,而是失贞导致的惶恐,甚至夹杂着一点自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