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感觉很冷。
等到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又重新看清了房间里的一切,我屏氯凝神,露出半个脑袋四处张望,视线所到之处都奇奇怪怪的,象是戴了度数不对的眼镜,橱柜桌椅都有些扭曲变形。
一把高背椅子正正的对着我,这让我很不舒服,总觉得椅子上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此刻正在悄无声息的看着我,那是一种无从捉摸,又阴冷至极的眼神,或许是我想象出来的,我不能确定,就在这种亦真亦幻的僵侍对视中,冷意从我的脚底漫延到了全身每一个毛孔。
一阵微微异常的响动,让我不由得竖起耳朵,冥冥之中,象是有人躲在黑暗里压低声音对我小声喊:“你能看到我吗?能吗?看这里,我在这里,我很孤独......”
记得小时候有人告诉我,如果夜里听到奇怪的说话声,千万不可以回应。我默不作声,脖子僵硬,身上所有器官就剩下两只眼珠能动,从左摆到右,又从右转到左,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一无所获。
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我紧紧闭上眼睛,片刻,耳边幽幽荡荡飘来一阵清丽诡异的歌声,仔细听,是一首童谣,调子很悲凉,歌词也极度阴冷。
“我说一种花,你猜什么花,
头上戴呀胸前挂,人死才用它。
我说一种人,你曾见过吗,
青眼红唇脸发白,就是不说话……”
歌声从下面飘上来,象是有人正躺在床底下反复吟唱。
我很想跳下床去拍一拍童义信的门,结束这悚人筋骨的歌声,却又担心床下会伸出一只青手来突然抓住我的脚踝,我用尽全力朝套间的方向呼喊,嘴巴张的大大的,却只发出了几声蚊蝇般的哼哼。
第六十五章 刺红(1)
反复挣扎过后,我自欺欺人的把头缩进被子里,任由一切自生自灭。
灯忽然亮了,歌声嘎然而止,我身体重新活动自如,试着咳嗽两声,声音完全正常,我如同从地狱返回人间,先前的黑暗、恐慌和绝望也随之远去了。
童义信站在套间门口,蹙着眉头望着我。我坐起来定了定神,揉揉脸颊,舒了口气,说道:“你出现的真是及时,我刚才做噩梦,有人唱可怕的鬼歌谣。”
“也许不是梦,”童义信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说,“我也听到有人唱歌。”
他眼神游移不定的看着屋子里每一个角落,又猛的弯下身子窥探床底,站起来打开衣柜仔细检查。
他没有撒谎。
我虽心有余悸,又暗自高兴。似乎终于有了证人,证实一切不是我的幻听或者精神过度紧张导致的错觉。
开着灯,他披了毛毯缩在单人沙发上,说今夜要充当我的保护神。他体格健硕,若想得到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他的言行举止都坦荡自然,让我颇为放心,我竟在一片光亮之中睡的十分安稳。
在返回齐墨的飞机上,童义信跟空姐要来两枚糖果,一颗塞进自己嘴巴,把另一颗递给我,神秘的冲我笑笑,说,很甜。
他将漂亮的塑料糖纸从锯齿处小心撕成一条条,拧成一股股,呈麻花状编织起来,干净的手指上下翻飞,出奇的灵活,我静静看着他,无比好奇。
然后他示意我伸出右手,用他编好的糖纸绳圈住我的无名指,在顶端扎系起来,他系的很慢很小心,鼻尖上冒出了一粒粒细小的汗珠。终于结成一个美丽精致的蝴蝶结,最后--似乎准备好了--他深深的看我一眼,小声问道:“你愿意吗?”
我恐慌无措的把手缩回,不敢抬眼看他。他毫不保留的真诚,总让我不安,致使我不能再若无其事的将他当成一个简单工具。
“婚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