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如果，她和那个男人再次合作，让牧丞泽这一趟曼市之行成为他这一生最后的绝唱。

如果牧丞泽能够死在曼市再没有回来的可能，牧疏迟不就能够顺理成章地上位了吗？

到时候自己就能够真正为所欲为了。

回想到这里桑时宜只感觉浑身都难以自制地战栗起来。

即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很多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她还是难以控制内心的舒爽。

因为后来的事情确实都如她所料，如果不是现在牧疏迟突然跟抽风一样因为桑昕婉的死来责难她，她怎么可能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桑时宜，暂且搁下以前的事不谈，这些年来不论是不是那个所谓的降头术，我都没有亏待过你吧？你还不满足，非要害死她才成？”

牧疏迟的声音非常疲惫，他一想到那个没有接到的来自她的电话就觉得心中疼痛难忍，她是怀着多么绝望的心情赴死的啊。

桑时宜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付出了那么多的人是我，知道吗？不然你还想顺顺利利取代牧丞泽掌管整个牧家？至于桑昕婉，她早就该让位了，我让她苟活到现在，已经够仁慈了。”

桑时宜说完这些，抬头刚好看到牧疏迟因为心痛难忍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嘴唇微微颤抖的模样。

她心中升起了一个堪称荒诞的想法。

“牧疏迟，你别告诉我，你跑来这像兴师问罪一样来质问我，是因为她死了以后，你才发现你爱的其实是她吧？”

牧疏迟沉默不语的态度和难看至极的脸色已经给出了回答，桑时宜顿时疯狂地大笑起来。

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抹了抹眼睛，“你再怎么喜欢她，她也死了，结婚这些年，也没见你对她有多好，你在这装什么深情？”

似乎怕他还不够痛，桑时宜又恶狠狠地说道，“你说她死的时候最恨的人是谁？”

“不会……是你吧？”

*

牧疏迟从关押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一直守在门口的下属看着他的脸色有些担心地跟上来，“牧总……”

牧疏迟挥了挥手，“里面的人不用留了，直接弄死吧。”

下属领命后还想说点什么，就看到牧疏迟已经淋着雨走远了。

他似乎感受不到雨水寒凉一样，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来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该走到哪儿去。

他已经没有家了。

第 176 章 番外：溯洄前世5（完）

那种全世界无处可去的窒息感即使时隔一世还是让牧疏迟喘不过气来。

克制不住自己想她，但每每只要想起从前两人点滴就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一开始试图说服自己只是因为她离世太突然且凄凉自己于心不忍，但往后总无意识的出神和每天醒来后看着空落落的身边，心中那种落差感差点溺死他。

最让他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的一次，是她死后，他破天荒地在公司待了好几天。

说实话集中注意力去办公对当时的他来说已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因为那个项目的重要性他还是不得不亲力亲为。

那天为了迎合与欧洲合作商之间的时差，他一清早就去了公司，各种大大小小的会开完已经是中午，温秘书来敲门的时候牧疏迟还在全神贯注地看合同。

“牧总，已经过了公司食堂午餐供应的时间了，您刚才一直在开跨国会议，不方便打扰您，现在需要帮您订饭吗？您想吃什么？”

牧疏迟头也没抬，“不用那么麻烦，把我太太送的饭热一下拿过来就行。”

他说完以后迟迟没有听到温秘书的回复，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