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了名,亦不过流落烟花的几个女眷能被接回府荣养。朝廷现如今连官俸都发不出来,哪还有银子供她们花销?”
“那冯琦呢?他有钱有势,也不管那女孩子?”
“他倒是想管,奈何裴家那女孩子不依呀。”外袍衣角掉到地上了,元暮江伸手去拣,“前儿冯琦还给我递话,问我应该怎么办。这种事我哪知道,这不,拖到现在都还没给他回信呢。”
遗怜的意思,也是叫元暮江不要管这档子事。左不过都是冯琦自己不干人事,随处留情欠下了风流债,自作自受,让他自己发愁去!
说得这些话,丫头们已经把饭摆好了。在饭桌上,元暮江终于想起来要遗怜帮他照看一下熏风门外的新房子。
遗怜听他给自己派活儿,就有些不痛快。他俩明明还没有拜堂成亲,他就拿她当老婆使唤了,婚后还得了?
“元暮江,你搞搞清楚,不是说我跟你好上了,就要每时每刻如蝇逐臭般黏在你身上,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再说了,无凭无据的,你的房子,凭什么要我看?”
遗怜在那自顾自使性子,元暮江完全没理解到,他接下来的话,重点全歪了。
“嗷,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屎啰?我就那么讨厌?”
这话一出,遗怜就没忍住,一口汤全喷了出来。最后,还是以元暮江向她支付报酬为由,她才答应等过两日雪化了,驱车去城东帮他看看新房子修得怎么样了。
冯琦使人给元暮江传话,久等不到回音,他也明白,好兄弟这是不耐烦管他的家务事了。又在家熬了两日,实在熬不住了,还不是颠颠跑去梨花巷,又哭又求的,一定要裴湘留下来陪他。
“反正我不管,我身边就你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我不许你回裴家!”
裴湘才不管他在那儿嚎些什么,闷头就是收拾东西。她这几年跟着冯琦,得了不少金玉宝贝,她决定把值钱的那些都典当了,全换成钱,以后好过活。不值钱那些,就留着自己戴,裴家原来也是书香门第,虽说元气大伤了,但该有的体面,还是一样都不能少。
冯琦跟在屁沟后头转,她拿什么,他放什么,次数多了,裴湘这个绵软性子也动了气。
“你走开!你干嘛呀!这都是我的东西!”她高声吼冯琦。
冯琦见劝是劝不回来了,干脆一把把人抱住。裴湘比他矮很多,手脚并用也挣不脱,她于是发了狠,重重朝他虎口咬去。
冯琦明明吃痛,龇牙咧嘴就是不放人:“裴月盈,你太无情无义!这几年,你吃我的穿我的,怎么能说走就走!”
月盈是他意乱情迷时给裴湘取的小字,因为他说裴湘笑起来像满月,特别美。
这几年,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夜夜相拥而眠,睡也睡出三分情了。但这些东西,还不足以动摇裴湘归家心切的意志。她是堕落过不假,冯琦曾救她于水火之中,这也是事实,但她也回报他了呀。干净身子给了他,任劳任怨服侍他,两三年了,还不够吗?
故而,冯琦越是涎皮赖脸紧抓不放,裴湘就越对他拳打脚踢:“你凭什么不让我回家?你我之间,早就银货两讫,互不相欠了!是,你是给我饭吃,给我地方住,可我也白白供你取了几年的乐呀!冯琦,你不要觉得我是泥人脾气,就可以任意揉搓我!”
银货两讫,互不相欠,冯琦听到这两个词都傻眼了。他一直觉得,裴湘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哪怕他连个“妾”的身份都不曾给她。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家姑娘压根儿没把他放心上,什么男人女人、丈夫妻子,都只是鸳鸯帐里说来凑趣的玩笑罢了。
裴湘动得太厉害,冯琦压不住,他不得不换了个姿势,轻轻把人压在榻上,继续质问。
“昨儿夜里,你不还官人官人地唤我?裴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