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更不能保持中立。
那她,到底是应该一门心思扶持亲生儿子上位,还是像现在这样,依旧忠心耿耿陪在眼前这个人身边呢?
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仅是这样想着,便已落了满面的泪。泪珠牵线似的往下掉,滴到韦月娥脸上,把她也惊醒了。她毕竟是个要强的人,歇了一小会儿,缓过精神来,还伸手替杨仙芝擦眼泪,安慰她莫哭。
“还没到我出殡的时候呢,你不要哭得这样伤心。”
一句近乎于叹息的话,听得杨仙芝心揪在一处,轻轻握住韦太后的手,她几乎是泣不成声了:“您再说这样的混账话,我真不要活了。”
那种时候,此番境地,又是两个纠葛半生的聪明女人,有再多的左支右绌,再难以言喻的思绪,她们口中的话,都不能再往下说了。再说,就是禁忌,就是宫闱惨变。
韦月娥招招手让杨仙芝趴到她胸上,单手一下下捋着她发髻上的金凤流苏,还是劝她说:“这么些年,多少风浪都过来了,我还怕他们给我下套?我可是先帝金口玉言托孤的摄政太后,你放心,天塌不了,就是塌下来一块儿,我也能用半截身子把它顶回去!”
其实,这么多年下来,杨仙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心甘情愿做了韦月娥的副手。明明她才是官家的生母,帝国名正言顺的太后,可这些虚名,她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要为自己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