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严重缺乏的品格。他既不是纯正的君子,敢于坚持本心,也不是彻底的小人,能够如蝇附膻、不畏人诛。他就是一个庸碌的王孙公子,怀有一点可笑的兼美之心,又胆小懦弱,敢做不敢当。

“和离?还是不要了吧……”他这样对昔玉说。

昔玉料定他是这个说法,愣了会儿神,反而嗤嗤笑起来。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这辈子就算是赔进去了,没有好日子可过了。

冯琦看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怕她大悲大喜伤身,又搬出话来安慰:“我不会再娶了,真的,你信我。这既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根本不懂女人,这是肯定的。昔玉呆呆望向丈夫焦急的面庞,只觉腹中翻江倒海,一阵急火攻心后,她朝冯琦胸口重重吐了口血。

不同于冯家的鸡飞狗跳,遗怜这两个月在文绣街住习惯了,还觉得很惬意。主要况文轩前两日也回汝州清点聘礼去了,少人管束,又没有婆婆需要晨昏定省,睡到日上三竿也无所谓,遗怜因此还长了一点肉。她原本单看脸,总觉得太过单薄,这下胖一点了,丫头们还夸她驻颜有方。

遗怜揽镜自照,左看右看,还是觉得秋白她们说得太邪乎了:“哪里有变化,我怎么看不出来?”

深冬将至,厚一点的袄裙就要拿出来穿,趁着今天艳阳高照,秋白就领着桃酥蕙香在院里晒衣裳。轻轻一拍,灰尘满天飞,秋白说话都张不开嘴:“一个人的气韵,也不单指容貌,还受限于心境。烦心事少,就不存在五内郁结,外人瞧着,自然是神采飞扬、容光焕发。”

遗怜偏头想了想,觉得这个道理也说得通,就放下铜镜,端起不远处的酒杯来嘬了嘬。她酒量一般,酒品更是奇差,因而只喝果子酿的酒,只图有这么个东西借味儿。

人一旦清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现在的话,偶尔她也会想起元暮江,从窗户上探头看看秋白在忙什么,她尽量不着痕迹问:“绿珠这些天怎么没过来?”

秋白也是聪明人里心眼多的,一下就明白过来关窍,回说:“这不是前两日二少夫人诊出喜脉来了,二太太高兴得很,又吩咐绿珠把二少爷房里的人通通撵了,不许她们耽误二少夫人养胎。二少爷那屋里乱得跟什么似的,绿珠忙不过来,就来得少了。”

眨眼的功夫,李佩英都当祖母了……遗怜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虽然给人家当祖母未必是一件多好的事吧,但莫名其妙就落于人后了,还是容易令人心生不平。要是元暮江能干一点,说不定她现在也含饴弄孙了,况遗怜甚至会这样想……

秋白见遗怜愣着不说话,又笑着解释:“绿珠人虽没来,话还是带到了的。五少爷的伤,已经没大碍了,老太太正四处替他寻访亲事,听说已大致有了眉目。再有就是,二老爷帮着在太后娘娘跟前求情,还替五少爷在吏部谋了个闲缺,只怕不日就要走马上任了。”

有了着落就行,只要一切顺利,况遗怜就觉得安心。她终于合眼躺下,又就着冬日暖阳,睡了半下午的觉。

一觉睡到日头偏西,再醒来,几个丫头都守在身边。桃酥的脸圆圆的,像刚出锅的大包子,遗怜没忍住捏她。一阵嬉笑过后,门口忽然传来小孩子的声音,阿罗摇摇晃晃被她父亲牵着,见了遗怜就泪流满面喊:“阿娘……”

霍家也就阿罗最让人心疼,其它人都不太讨喜。

霍家整体来说,都有点精神不正常,后面他们家族复兴以后,会好一点。

昔玉的性格也很适合当寡妇!

明白了老师!火速写死冯琦!

五八、这回去也

遗怜伸手把阿罗抱进怀里,一下就察觉到这孩子轻了不少,抬头看霍引渔一眼,他也说是前些日子着了风寒,吃不下东西,饿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