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剑,扎得况遗怜浑身是血:“要过人的日子,首先自己得是个像样的人!我问你,你是人吗?成天和继子眉来眼去,你也算是个人?元暮江才多大,你就引诱他,振文才死几年,你对得起他吗?上烝下报,元家祖宗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哪怕还什么都没发生,哪怕她还守着雷池不让人越,一旦事有不对,百口莫辩的,一定还是女人。遗怜无心辩解,更提不起精神去反驳,很多时候,人的嘴巴就是最有说服力的详刑慎罚。她在老太太那里,基本已经定罪,是个淫妇没跑了。

况遗怜无力地靠坐在交椅上,只说:“您既然这样想我,又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想必心中早有万全之策。您直说吧,要我怎样,我一定通力配合。”

老太太重重咳嗽起来,同样只有一句话:“事已至此,家里你是不能再住了,跟暮江也别再见,能做到吗?”

这就是开诚布公谈条件的意思,只要况遗怜答应并且依言照做,老太太就不会把这事儿往大闹,甚至她还会帮着遮掩。如果遗怜不依,那么等待她的,就不知是什么龌龊手段了。

实则况遗怜也没什么好反对的,她对元暮江,一直都没抱幻想,离开元家也不觉得有多撕心裂肺。她现在甚至恨他,这个混蛋,要不是他,她不至于沦落到被人扫地出门。什么情不情,爱不爱的,她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说走就走,明天她就找庄宅牙人问价,后天她就搬家!

从寿春堂出来,遗怜腿都僵了,秋白扶着她,心疼都写在脸上。五少爷和三太太,素来面和心不和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有那样的事儿呢?看遗怜脸上舒缓一些了,她就问:“是真的吗?老太太又是怎么知道的?太太您可别犯傻呀……”

遗怜微笑着摇头,跟她说不是:“元暮江不成器,老太太拿我作伐子呢。或许,也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说了什么,令老太太起了疑。再者就是,我跟霍家的事儿,老太太一直不看好,扯故发火也说不定。”

“那姑爷那儿怎么办呀?要不要往霍家报个信,就说咱们要搬出去住,好歹暖房那天露个面儿,权当替您撑腰了。”

霍引渔吗?遗怜偏头想了想,还是狠不下心来去找他,反而嘱咐秋白说:“搬家的事,到时候再说,再不济,还有你舅老爷帮忙顶着。当务之急,你先去查一查老太太最近都见了些什么人,你信不信,咱们不在京这些日子,绝对少不了有人传你太太和五少爷的闲话。”

“是谁的嘴,这么臭,简直比汝州老家的大粪还臭!”

况遗怜很会苦中作乐,听了秋白的话就笑,给出一句十分中正的评语:“有时候,人的嘴巴比屎臭。”

这话太粗俗了,秋白也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她又想到她们主仆现在的境遇很惨,脸上的神情转喜为悲,眼睛里只有无尽的担忧。

况遗怜要搬走,元暮江隔了好几天才听说。他一回京就往冯家去的勤,这不是冯琦要娶新夫人了,他这个狐朋狗友怎么不得亲自出面当几天搅屎棍。

这天他照常从冯家回来,才刚进门,蕉叶就贴在他耳边,神秘兮兮说,上房那边派人过来传话,说是三太太跟老太太商量好了,过几天搬出去住,连院子都找好了,就在城南的文绣街上。

元暮江初听觉得不可思议,连连摆手说不信:“你编谎也编得像一点,三太太在家住的好好的,作什么要搬出去?况且,况且她跟霍家的亲事也定了,清平居连喜房都搭起来了,她这时候往外搬,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云松提了泡脚的水进来,伺候元暮江脱鞋,他的说法,也跟蕉叶差不多:“我的爷,劝您还是留神些吧。三太太为什么要走,您会不知道?”

水很烫,元暮江不敢下脚,索性又把袜子靴筒胡乱套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