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琦一下明白过来,黄昔玉是在替姜兰则打抱不平。她们虽说不上闺中密友,到底交情不菲,她替她骂几下负心汉出出气,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婚事几番跌宕,冯琦对兰则的心境,也早不似当初了。青春少艾的感情,总是容易被各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阵脚,他沉默片刻,反而把进门以来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松了,烂泥似的靠在椅子上,一句狡辩的话也说不出来。
“是兰则托你来问话的吗?她……还有没有别的话留给我?”
昔玉只用那种鄙夷的目光看他:“你们男人,有时候真的自信得令人反胃。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年少时多说了两句话,就指望人家女孩子念念不忘?托人问话、书信传情,怎么,你还盼着姜兰则为你终身不嫁,一辈子冰清玉洁是吧!”
“我几曾说过要她怎样?当日之事既毕,余情已了,自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好比你我,如今不过被一纸婚约牵绊,若退了婚书,还了聘礼,你大可以再寻好的,人前人后,我必不可能说你一句不是,更不会要你为我守贞!我冯琦再怎么不堪,也没到恬不知耻的地步!”
昔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马着人备好退婚书,送到冯琦手边:“郎君既这样说,便是不想娶我,正好,我亦深恶郎君。这纸上写的什么,想必不用我赘述,郎君若是个敞快人,就请签字用印。自此以后,你我都能得一个清静。”
来黄家之前,幻想过种种情形,唯一没料到的,就是现在。贺翊出身高贵,但不肯嫁他,黄昔玉背后无人,同样不肯嫁他。冯琦难以说清心里的感受,似是羞恼,又是无助,他站起来,声嘶力竭地质问:“你到底知不知道,抗旨不遵是要被判斩监候的!”
昔玉并不怵他,谈及死亡,她的脸上毫无畏惧:“宫里,我去求,是死是活,我一人承担,绝不连累旁人!”
“你宁愿死,也不肯嫁我?”
“对!我宁愿死,也不要嫁给你!”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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