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也没什么好吝惜的,只说:“这些东西不值钱,你带到那边去,也不枉我们婆媳一场。”
况遗怜受宠若惊,赶忙站起身来,她是没有想到老太太还会给她压箱的东西。老太太出身侯府,不缺钱是肯定的,可她竟然舍得把好东西拿出来给马上就要改嫁的媳妇,这太出人意料了。
遗怜不敢贸然接下,只说:“您留给暮江吧,他岁数小,日后娶妻生子,就全仰仗您了。”
老太太像没听见似的摇摇头:“他的那份儿,我给他留着,这是单给你的。这些年,你也辛苦,值得这些,在我跟前就别推来推去的了,不好看。”
遗怜这才示意秋白从紫檀手里把东西接过,等把老太太哄睡了,她们主仆俩一前一后从寿春堂出去。
回清平居的路上,秋白抿了嘴,也问:“咱们当真要回汝州?”
这件事,遗怜也拿不定主意。霍引渔办事很可靠,他母亲的病,也的确是拖不起,所以应该很快就能定下婚期。十停路走了九停,就差临门一脚,若要回汝州,也不过这一两个月的事儿。
可是,况遗怜心里,又还有别的顾虑。元暮江下月就要科考,这时候走了,他一个人能行吗?他又是个出了名的无脚蟹,留他一个人,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欺负死了。
遗怜叹口气道:“晚些请五少爷过来一趟,我有话要交代。”
年轻时遇到个渣男不算什么过不去的大事,兰则成长以后会遇到属于她的幸福的。
其实还没想好要不要给她幸福,静容更喜欢哪一种?我一贯的风格就是,除了主cp,全都be,be,be
按你的原本的想法写就行,读者就是来感受作者的心境的,无论什么结局都会有遗憾,但至少是随心而为了。
三五、惦记
元暮江来了,遗怜留他在廊下说话。夜间短暂落了一阵雨,人出得门来,散散暑气也好。
“你……”
遗怜刚想说个什么,元暮江先转过身来,直视她道:“您什么也不用说,我都明白。”
这一阵子,他似乎长大了些,身形更挺拔了,青衫落拓,衬得眼神也更坚韧。下午不知是不是又跑出去过,脚上还穿着骑马的靴子,腰间佩刀,利落又爽快的模样,像极了哪位一表人才的少年将军。
许多套话,遗怜就不再说了,只道:“一切等你考完再说,总算我要回汝州,也会等上一阵子。你不必有顾虑,到了考场上,只管奋笔疾书,一鸣惊人便是。”
元暮江喉头发紧,呆呆望了一阵况遗怜,什么也没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顺理成章的事儿,他还能说个什么?跪下来求她,还是不知死活地抱上去,紧紧箍住她,不许她出这个门?
都不可以。况遗怜不会喜欢。她一直想要的,都是平静安闲的生活,她对不伦之恋的态度,一向都是严防死守的。
元暮江侧过身去,叹气的时候,感觉心尖儿都是颤的。然而还是要微笑,要尽可能地大度地恭喜她,毕竟,他永远都希望她好,不拘以什么身份。
“记得有回秦师父讲经义,还夸霍二叔的文章做得好,说他少年高才,世所罕见。您得遇良人,终身有靠,儿子,儿子为您高兴还来不及呢。”
到底年岁不大,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止不住地发抖。遗怜回想在元家这几年,他尽管想方设法地为难过她,但似乎,还是相依为命的时候更多。心里更有一种怅惘,不知该如何述说了。
往事悠远,那还是三年前的某一天了。元振文的病有好转,人也精神不少。趁遗怜喂他吃药的功夫,他就按了她在床上,撕扯起来。
三太太是三老爷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捉了她要亲近,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秋白跪在地上,把头都磕破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