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站着,手里一直攥着刚刚牵手用的帕子。
那是遗怜贴身用的。因而她便如此向他讨要:“还给我吧。”
霍引渔愣了会儿,才想起物归原主。况遗怜今天一定是着意上过妆的,平日见她,总有些冷淡。脸上虽对你笑,无端却让人觉得隔了一层,说不上话。今天出来这么久,她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反而带来一种别致的柔和、安宁。
霍引渔一眼不错看了许久,他心里明白,一直以来,他都挂念着这个人。第一回见面是在元家,她横眉怒目骂了他一顿。他既害怕她是个急性子,娶回家以后不懂得忍气吞声,会闹得家宅不宁。又禁不住一遍遍回想,同一个炮仗脾气的妻子朝夕相对,那该是怎样一种生活?
会不会更有朝气?吵架的时候,况遗怜一定骂他骂得狗血喷头。他那个好事的母亲,也一定会吃媳妇的亏,况遗怜不会像晏乡宁那样对婆婆百依百顺,这是必然的。
光是这样想着,已然看到了一个鸡飞狗跳的世界。可不知怎么,霍引渔竟还隐隐抱有期待。或许,以往那种死气沉沉的日子,他也已经过够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妻子可以少一些不必要的贤惠,能说上两句知冷知热的话,就很了不起了。
“你看够了没有?”遗怜感到不自在,微微偏了偏头。
雨又下大了,凉亭边有一个很小的池塘,一尾又一尾的鲤鱼跃出水面,鱼跃龙门,是老一辈人嘴里的吉庆景象。
霍引渔站得有点靠外,衣袖湿了一半,他浑自不觉,只顾着微笑,一脸的温柔。
“况娘子,我发现我想错了。其实,你还是不笑的时候,更好看。”
遗怜顾左右而言他:“你衣裳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