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囊,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这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呐!试想咱们若有继子,将来析产,元秀两姐妹的处境又该是何等的为难。萍萍,父母之爱子,则……”
丈夫这番话,不知怎么就让陈凤萍想到了几十年以后,元秀声嘶力竭地同族里的兄弟争夺家产的模样。元秀的性子那样乖巧,待人又是那样和煦,她一定争不过,一定要吃亏的!
这不是陈凤萍情愿看到的,元秀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含辛茹苦养到这么大的呀。她急得胡乱抓起丈夫胸前的衣物,大喊道:“不行!我就元秀这一个孩子了,谁也别想欺负她!招赘!你去找老太太说,咱们招赘!”
见妻子的态度有所松动,元振献才缓慢叹出一口气来。
连日来公然分家、阴夺嫁妆,二房、三房旁若无人的闹了许多日子,如今也该有个了结才是。这样想着,元振献不禁又往蔷薇苑的方向看了看。
陈凤萍的心绪已然平复下来,她甚至低声道:“你要实在放不下那边,就去看看罢。”
元振献刚刚那些话,与其说是劝人,不如说是劝己。况遗怜总不至于真把二房夫妻三刀六个洞戳烂,由得他们闹去!谁叫二房这些日子欺人太甚,实在活该!
蔷薇苑几乎灯火通明地闹了一晚上。
李佩英一直没露面,元振业还是偏文弱书生一点,手上那点力气,全用来提笔了,他没本事辖制舞刀弄剑的况遗怜。余下的小厮长随里,有略通拳脚的,也曾试着接近遗怜,都被她几剑逼退。
要论尊贵、体面,谁也比不过二房,元振业自己也看重沽名钓誉那一套。他日后还要在皇家内院走动,要被同僚知道,他把亲弟弟的遗孀幼子逼上了绝路,宫里再派一个不孝不悌的罪名下来,他可吃罪不起。
这两年,趁大娘娘当权,满朝文武都削尖了脑袋往上爬,自断后路的蠢事,元振业不会做。
况遗怜正是拿准了他这种追名逐利的心思,说起话来越发底气十足,口口声声,把二房骂了个狗血喷头。
“怎么,元振业你们家里养了缩头乌龟,害怕叫人知道?你去告诉李佩英,躲是没有用的,趁早出来了事!不就是贪图我那几箱嫁妆吗?今日说开了,我索性大发慈悲赏你们几个钱用!秋白,你回家一趟,把我妆台上那几贯散钱拿来,赠予这家的老爷太太,省得他们穷得吃不起饭了,成日派我们的不是!”
秋白一直在遗怜身前护着,四面都围着二房的人,她担心遗怜的处境,便为难道:“我还是留在您身边罢?”
遗怜摇头,把人往外推:“你回去拿钱,我就在这儿等着。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他元振业要有本事,就使唤人来抹我的脖!横竖我是豁出去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亲弟弟的老婆孩子,身为兄嫂的,别说喊打喊杀,就是怠慢一星半点,传出去都是瓜田李下,讲不清的嫌疑。
元振业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好言相劝道:“我跟你二嫂子,若有不周到之处,三弟妹好生说与我们知道便是,何苦闹出这样大的阵仗!”
“我好生说你们就听吗?那日在祠堂,我说这些年我对你们元家尽心尽力,转脸二嫂就去骗元小五!在你们眼里,我们三房算什么?踢不开甩不掉的拖累?还是吃干抹净就不闻不问的窝囊废!打草人拜石像,你们别太欺软怕硬了!”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
二六、雪凝香
最终,李佩英还是露了面,身后跟着满眼惊恐的小元怡。李佩英宠她,时常都带在身边,吃饭睡觉也不例外。
遗怜这副披头散发的模样,瞧着会有些骇人。元怡看她的眼神有些怯,但还是乖巧地唤了一声:“三婶婶安。”
大人之间不管有多大的仇怨,孩子总是无辜。遗怜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