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却还在妆台前调胭脂,常用的杏仁油没有了,她还气定神闲地催桃酥去库房取。

反而秋白有些沉不住气,在她看来,今天三太太母子是在姜家受了屈辱回来的,按理说可以到老太太跟前诉诉苦,也好叫她老人家多替五少爷上些心,姜家这个黄了,再寻一个身份更高的少奶奶来,那才好呢。

“老太太那边只怕已经吃上了,咱们要不要赶着过去?”三太太左边的鬓发还乱着,秋白伸出手去抿了抿。

遗怜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也不反驳,只道:“不是说李佩英今儿一下午都在寿春堂?有什么事不得了,值得她在老太太跟前赖一下午?想也知道没憋好屁,我才不去那地方自找不痛快。我自己又不是吃不起饭了,要时时刻刻看她们的脸色。”

听这话,又像是在生二太太的气。元家这几个妯娌,素来都只是面上和气,心里互相都有点瞧不上。三太太要单单只是跟二太太斗气,那倒也好办,秋白又拐着弯儿劝:“到底老太太有吩咐……”

不等她说完,遗怜就有些不耐烦:“好了好了,唠叨一天了,你不烦我还烦呢!去把元暮江叫过来,我有事跟他说。”

这个语气,再配上三太太那个面沉如水的脸色,秋白也察觉出不对来。请五少爷来上房吃晚饭,怎么搞得跟如临大敌似的?实在是古怪。

事态瞧着有些严重,秋白不敢耽搁,很快就把元暮江喊到了上房。

他也觉得奇怪,厨房的饭菜都送到他屋里了,正预备着吃过后再看会书,哪里想到继母会这样着急地找人。若说是为着白日里姜家的事,也不大可能,要发作早发作了,哪里需要等到深更半夜?

元暮江满肚子狐疑,也不敢先开口问什么,继母的神色瞧着怪渗人的。等菜都上桌了,他才跟着遗怜坐下,依旧闭口不言,一门心思只吃手里那碗白饭。

又不知过了多久,才听遗怜淡淡道:“你提早有个预备,二房想是要闹了。”

二房要闹的事,无外乎就是分家。开祠堂请族亲这些事,元暮江早在他父亲续娶那年就经历过一遭,所以并不觉得害怕。他反而想起大房一家,愁得不得了。分家分家,李佩英不会歹毒到,把他也分给大房吧?

“母亲,我……”元暮江顿了顿,他心里想到的,嘴上却说不出来。譬如他是元振文的儿子,况遗怜是元振文的未亡人,按理说,他就是她名义上的孩子,就应该归她管……他就是没皮没脸地赖上她,要她一辈子扶持自己,也没有人能站出来说什么。

但这种话,心里头想想也罢了,说出来不就变味了吗?

遗怜看他吞吞吐吐的,反而爽快道:“横竖有我呢,你怕什么?再学你那个死爹的窝囊样,我才不管你!”

五少爷在外被算计,回家又被二房针对,真够他受的。

写得真好,追起来,he!!!

多久更新一次啊

还会更新吗

真不更新了?

还更吗?

不是一个多月了上班有那么忙吗有点离谱了

两个多月了

作者写文辛苦,读者嗷嗷待哺????

求更更更??

二三、女冠子

老太太还在世,于情于理,都是不能分家的。然而李佩英却已等不得了,在寿春堂磨了几天嘴皮子,把个年老体弱的老太太逼得没办法,最终只得同意,由着大房二房请了族亲出来,热热闹闹地在元家宗祠里查起账来。

分家这天,负责主持大局的是元振献三兄弟的母舅,也就是老太太娘家来的兄弟,而中人则是本家德高望重的九老太爷,听说是元暮江太叔公一辈的人物。二房夫妻有心把这事往体面公正里办,就连盘账会统的账房都是从衙门里请来的,面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