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这一对硬凑成的母子,竟然时常都怀有一种同病相怜的苦大仇深。

遗怜生气的时候,见谁都觉得讨厌,就有点想把元暮江往外赶,闷声道:“你早上不是嚷嚷着要骑马?现下去罢。”

元暮江一听这话,觉得没头没脑的,反问道:“您不是不许么?我没敢把马牵出来……”

遗怜想起今早上自己的疾言厉色,只好别过脸道:“嗯,想起来了。”

元暮江也看出来继母心绪不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姜家行差踏错,又把人惹恼了。仔细回想一通后,确信罪不在己,才犹豫着问出口:“您心里有事,可以说给儿子知道。”

遗怜平静地望向继子,出人意料地说:“我午后要去马场跑马。”

元暮江猛地抬起头,继母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却莫名给他一种判若两人的错觉。汴京城内不是没有可供女眷跑马冶游的场所,只不过,况遗怜是从来也不涉足的。

她讨厌泥巴,也不喜欢阴冷冷的地方,更没听人说过,她还会骑马……

继母依旧端端正正地坐在牛车中央,元暮江忍不住一眼接一眼地向她看去。

孙夫人的弯弯道还真多。

她是这样一个人,比较喜欢高嫁

一直在追,大大多更新~

以后能正常更新了吗

二一、问花枝

况遗怜其实很会骑马,她父亲和哥哥都是学武出身,从小跟在这些人身后又看又学,想不会也难。

这片小马场原就是供给年轻女孩子玩的,因而只有适合夫人小姐们骑的小马,真正威风的高头大马,都叫外头男人们占去了。

小马性子温驯,骑着虽是放心,但也有些索然,再加上秋白还在前头老成地牵着马,便更四平八稳得有些无聊。

遗怜在马背上坐了会儿,还是觉得没意思,又交代秋白:“你去跟五少爷说,让他派人到自家铺子里牵匹马来给我玩。”

秋白不住地打量四周,担心道:“这里人多眼杂的,待久了会不会不好?”

她的意思是,况遗怜是寡妇,寡妇怎么可以堂而皇之地寻欢作乐呢?三太太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躲在房内以泪洗面,缅怀亡夫,那才是受人称道的贞洁烈女。

放在以前,为了所谓的名声清誉,况遗怜或许还会做做样子,那天她却只是混不在意地撇撇嘴,说:“快去吧!唠唠叨叨的,没的烦人!”

秋白心知自己拗不过,只好夹着尾巴去办差。

服侍的人一走,遗怜独个儿跑起马来,更觉自在,绕着场边跑了几圈,总算找到一点来去如风的感觉。说来奇怪,十七八岁待嫁的时候,她是极不喜欢纵马驰骋的,脚上裙边不知什么时候就沾了污泥青苔,好好的锦衣绣鞋,生叫糟蹋了,总觉得脏。

现如今,况遗怜这个人,又好像是过了爱俏的年纪。马蹄翻飞,春泥四溅,偶然间猝不及防,甚至会弄得发尾眉梢都不干净。往日遗怜总嫌弃个不住,那天她却只是自己掏出手帕子来揩拭了,脸上始终带着平和的笑。

她的骑术,不比男人差,在女孩儿眼里更算得上高超。节庆里出门游玩的人多,见一位年轻女子快意纵马,都觉眼前一亮,有几个初学骑马的年轻姑娘还特意派了丫鬟过来请教。

一开始,遗怜只在马背上教那三位富家小姐,后来见她们实在是生疏,便翻身下马,手把手地教她们直接跨坐上马,不要侧身骑。

那几个女孩儿看穿着打扮都像是有些来历,把规矩教养看得比甚么都重,听了遗怜的话,就有些拿不定主意,纷纷道:“这样不好吧?给人瞧见了,要笑话的。”

未出阁的女儿家,心里无时无刻不记挂着“男女有别”四个字,就连骑个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