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喝。海样的银子流水价出去,可把李佩英心疼坏了。
最后,就是西廊院了。绿珠瞒着,不敢说,李佩英却早就听见消息,王姨娘诊出身孕来了,二房又要添丁。也是,元振业一连好几个月都宿在那贱人屋里,怀不上才有鬼呢。
李佩英难以说清心里的感受,醋是早就不醋了,这么些年,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爬床的还少么?这回不过弄出孩子来了,面上瞧着有些声势,实际也不算什么。掌权的是李佩英自己,她的儿子又不少,成器的也多,所以她不至于害怕王姨娘的肚子。她坚信,没有人能撼动她在元家的地位。
但回头想想,还是觉得挺无趣的。尤其她尽心竭力地为这一份家操持,丝毫不敢懈怠的相夫教子,换来的,不过是丈夫的背弃,是婆婆的厌恶,是一家老小的仇恨。有时候她亦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值得么?
这个问题,一直没有答案。
既然怎样都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下去吧。
绿珠惊奇地喊道:“太太……太太,你怎么哭了呀?二少爷不过一时糊涂,你叫了他来,说他几句,就好了。”
眼泪这东西,还是生元暮嵩那年流的多。那一年,元振业开始大张旗鼓地睡小老婆,几个同僚之间,迎来送往的,都是比自家夫人年轻貌美的侍妾。
李佩英自己都不习惯脸上有泪,慌忙擦了,对着绿珠吩咐道:“传我的话,二少爷身边服侍的人太多,你造个名册出来,到了年纪的,就放出去,不愿出去的,就想法子配人,总之,不薄待了她们就是。”
绿珠“欸”一声,就预备去办差。
李佩英又喊她回来:“还有王姨娘那儿,你也去瞧一眼,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来报。到底有身子的人了,叫她好生将养,无事不用过来请安。”
绿珠走了,李佩英拣起她放在小几上的蝇帚子来看了看,心里想的,始终是怎么从公中搜刮钱财。她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况遗怜嫁不出去,元暮江也不过继,大房就这样一毛不拔地霸着莲香院不放,这个家,也必须得分!
这个家里的媳妇都不容易呀。
大大更新吗,前面的都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