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了爷到城外逛逛去?乱花渐欲迷人眼,不怕爷不满足。”
元暮江一听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便有些生气,好像玷污了他心里那个人似的,于是口气生硬地勒令蕉叶以后再不许提。
“你再说这样的混话,当心我回禀太太,撵了你出去。”
蕉叶觉得自家少爷简直有病,说想女人的是他,不许提找女人的也是他,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如今还连少奶奶的影儿都摸不着呢,也不知道爷在那里洁身自好给谁看?”
元暮江被这话噎得开不了口,一晚上没再跟蕉叶说过话。他想,我就洁给自己看还不行吗?
好的,理解。工作是主业,以现在经济环境保住工作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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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素罗裙
这一日,正是宝鼎茶闲,幽窗棋罢,元暮江在自己屋子里吃过中饭,就赶去书斋找元暮华。
元暮华待他,难得还比往常亲热些,命人摆了茶水点心,大有扯闲话、拉家长的架势。
元暮江最不耐烦这些人情世故,一句虚话也不说,只从怀里掏了试题出来,要元暮华给他讲解:“有劳二哥赐教。”
元暮华只比早死的元暮岱小半岁,刚过二十三岁生辰。元家年轻一辈里,属他的学问好,有天分,又肯吃苦,还有元振业夫妇全力扶持,想不出类拔萃也难。
二房就是这一点强,当家的老爷太太在子女之事上还算高瞻远瞩。元暮华读书厉害,就去做官;元暮衡武艺超群,就去投军;元暮嵩虽调皮些,从小打架斗殴不计其数,却有一宗机敏嘴甜的好处,时常哄得长辈们开怀大笑,不说李佩英夫妇,就是老太太,孙辈里最喜欢的男孩子,也是他。
相形之下,元暮江在家里的地位,就要尴尬许多。说是独子,享尽父母之爱,却也不尽然。曾玉贞从生他那年就开始害病,从年头咳到年尾,严重的时候,连抱孩子哄的力气都没有。元振文在他面前,则是个从不假以辞色的严父,除了打骂,他对小孩子,没有别的事可做。
元暮江稀里糊涂长到十来岁,懂事一点了,也知道心疼母亲。曾玉贞病故的那个春天,他就曾没日没夜地侍疾,心里既害怕又忧虑,为此瘦了很多,个头也没长。
那一段日子,他头顶上的天都是灰扑扑的,看不见希望,读书更是糊弄了事。给元振文知道了,当然又是一顿毒打。老子打儿子本就顺理成章,还是因为学业上的事,简直打死也不为过。
挨过这一次打,后面半个多月,元暮江连眼儿也没睁开过。伤得太重,运气也不好,碰见个庸医,开的药吃了好几剂,臀胫上的肉却一天比一天糜烂。气若游丝,眼瞧着是好不了了。
到了人命关天的境地,元振文依旧不着急,更不会想着要善后。他那个人,因为长久的郁郁不得志,已然变得十分阴狠暴戾,打孩子的手段花样百出,一颗心却硬得不得了。元暮江在他眼里,不像是亲生的儿子,更像是年轻时一无是处的他自己。他怨恨自己的无能,却不能大棒子往自己身上盖,所以只好把所有的怨恨不平尽数倾泻到元暮江身上。谁叫他是他的儿子呢?要怪,就怪他投错了胎。
那一回,元暮江自己也怀着一点从容赴死的心愿,所以病情恶化得尤其快。许多晚上伤口痛到无以复加,就不停地喊娘,元振文听到了,偶尔也会哭,也会老泪纵横,露出特别凄惶的神色。但再多一点的关心和疼爱,就不要想了。元暮江活不过来,他就眼睁睁看他送死。
这就是所谓的父亲。
最后,还是老太太想法子向宫里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