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暮江的喘息已经粗重得没眼看了,意乱情迷的他不像平素那样听话,紧紧衔住况遗怜,他决不允许到手的猎物溜走。随后一路往上,将口中热气尽数喷洒在女人最温软的巢穴旁。
这是供他停靠的彼岸,他心知肚明。情到深处,也没必要讲客气了,只轻轻含了几下,他就驾船入港,旁若无人般兴风作浪。
相爱的人在这事上总是更为投契。遗怜全程都被缠绵悱恻牵引着,她的反应也很明显,濡湿的裙底,用力抓握到泛白的指尖,眼中迷离的眸光,此起彼伏的吟哦……
这些,毫无疑问都是他们两情相悦的见证。
对于两个隐忍半生的人来说,放纵不是天天都有的,因而像这样面红耳赤的情事便弥加珍贵,越发经久不息。
你来我往,你上我下,数不清的春魂乱、骨销溶。元暮江不知疲倦,况遗怜则不吝风情,花间蝶恋,春光无限,他们合该是天生一对儿。
一直闹到深夜里,子规声啼,况遗怜累得连床都不想下,元暮江雄赳赳抱她去围房洗浴。
给木桶添热水的时候,元暮江犹自毛手毛脚,遗怜说什么都不肯。她的酒全醒了,两靥却依旧潮红不退,应当是适才欢爱过的原因。很美很灵透,比她平时残雪惊霜的模样还要好看。
元暮江居功自傲,提水、倒水的动作也不免造作起来,屁股一翘一翘、腰一扭一扭的,像只心花怒放的雀鸟。
遗怜见他这样,又好气又好笑,没忍住拍了他后背一掌。倒也不疼,就是他们俩都赤身裸体的,稍微一碰就容易心猿意马。
热水差不多够了,遗怜泡在木桶里,玩水儿玩得很开心,分心去看一旁坐着的元暮江,他已不知何时找了件月白长袍披在身上。这人官宦子弟的气度,还是一点也不弄虚作假的,眉目安静的时候就特别儒雅风流,一动起来,又格外英武萧肃。
爱之一字,无从遮掩,单看况遗怜愿意袒露多少而已。
她稍稍别开眼,不再看元暮江,反而说起一些老掉牙的家中琐事。
“元嘉问,你今天到底有没有帮我去看田边那棵海棠树呀?它开花没有?我还等着海棠花瓣儿制胭脂呢!”
南边花儿开得都早,四月里,林花谢了春红也不为奇。元暮江不免唠叨起来:“没了海棠,木兰也是一样的,改明儿我带你去真武庙看祭海,咱们买它一大兜子,这还不成么?”
遗怜心里还有些不乐意,讨价还价说:“那你可别忘了!耽误了我制胭脂,夏日里好看不起来,我就要你好看!”
元暮江自然点头说是,反正况遗怜的话,他无有不依的。
番|夫郎来未来
这样情好没多久,遗怜就怀孕了。
好笑的是,他俩一开始还以为是经水不定,前后找了几个郎中问,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两口子先前就误把月事推迟认作怀孕,在街坊邻居面前闹了笑话,这一次,他们说什么也要谨慎再谨慎。
多番询问无果后,元暮江便动了回京的念头,京里头多的是杏林高手,再是什么疑难杂症也看好了。泉州这边虽说海运畅通,富庶开明,到底不如天子脚下人才济济。
夜里夫妻俩躺在一块儿,元暮江才刚起了个话头,遗怜就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说。
“先等上一阵再说,我好好的,没病没灾,不过就是月侯不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元暮江哪里听得她拿自己身体不作数,忙正色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不是能开玩笑的。而且看病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赶明儿收拾收拾,咱们雇车回京去。”
金笼子一样的汴京城,遗怜光是想想就后怕。他们冒天下之大不韪从那地方逃出来,其间牵连了不知多少人事,怎么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