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地旁边是一小块庄稼地,农户们不辞辛劳,下雨天也在地里劳作。遗怜跌倒时不小心绊折了几株春苗,气势汹汹的,他们一定要她赔。寡不敌众,那就赔吧,晚间那一顿饭钱,又叫人夺去了。
等况遗怜心力交瘁走回牛车旁,雨也停了,元暮江依旧一无所知躺在木板上。遗怜这回真气急了,不由得发狠捶了他两拳。
也不知道是这两拳的作用,还是晨间那一场雨的渡化,奇迹般的,元暮江醒过来了。人醒了,脑子也还没坏,还知道叫况遗怜的名字。
遗怜起初并不觉得他是好了,只当他在说梦话,她依旧靠在车板上生闷气,直到元暮江伸手拉她,还抱怨说:“你哪儿弄的?这一身的泥?”
况遗怜这才不可置信回头。元暮江同样目光灼灼看向她。
四目相对间,情意袅袅流转,所有怨恨不平,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况遗怜放声大哭,元暮江拥她入怀,同样泪如雨下。
劫后余生的喜悦,死而复生的欢乐,相濡以沫的甜蜜,此时此刻,都让他们好好享受吧。
元暮江病好一些了,他们才真正计划目的地。之前遗怜都是信步而行,近一年多,她都没有从那种疲于奔命的状态中缓过来。
进入三湘地界以后,他们先在靠近官道的小镇上住了一个多月。在这里,元暮江彻底养好了伤,况遗怜也终于能短暂休息,放松精神,缓和心绪。
也是在这里,他们真正意义上互相交付。不过感受不是特别好,跟想象中的锦帐春宵差距很大。事后他们总结经验,觉得元暮江应该承担大部分的责任,说出来不怕大伙儿笑话,他初夜那晚都没进去……
不是中途疲软,就是不太找得准位置,找准了也因为那地方太过紧窄而不得其法。遗怜因为紧张,也无法为他提供有效的帮助。稀里糊涂的,两个人还是只有紧紧抱在一起,艰难撑过那一整晚的情欲高涨。
他们就这样懵懵懂懂,差不多弄到第三回,就逐渐能感受到些乐趣了。
夜里,他们抱过也亲过,元暮江晕晕乎乎去拉遗怜的亵裤,时近初夏,他们两个都穿得很薄,还没怎么用力呢,裤腿儿就被扯破了。
急成这样,遗怜也是没话说了,索性自己撑坐起来,从上往下,脱了个一丝不挂。
她原来是那种过分惹眼的白皙,在路上奔波久了,反而添了几分中庸的花黄,显得更加深邃、妩媚。
元暮江单手将人抱起来,放到他大腿上,他的衣裳,还是他们一起脱比较好。
宽衣解带的同时,还不忘敛眉含笑,戏蝶吮花。有时候,他含得疼了,遗怜就会睁眼儿蹬他,咬着唇,欲说还休的模样,经常惹得元暮江更加痴迷。
进去以前,少不了要反复试探。这个过程,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遗怜时常被身子里的半截儿东西吊得不上不下,元暮江则会因为长久的凝滞不前而憋得满面通红。
偶尔,遗怜急了,就稍稍抬高腿儿,这样会更方便一点。
元暮江会意,才会不顾一切顺着滑腻往里推。
汗光点点,发乱松松,彼此嵌合那一刻,他们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行尽江南数千里,画屏深照洞房深,相爱的人,不管怎样都会一直相爱。
这就是况遗怜和元暮江,惊心动魄又无比平凡的一生。
【正文完】
完结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