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放开。”
李斯风依依不舍松开手,晏玲立刻背过身去。
卧室终于安静下来,晏玲被闹得身心疲惫只想睡觉,可她还是低估了李斯风的精力。
待他的手再度爬上她肩膀时,晏玲心里只有一个冲动:刀呢?
“晏儿玲,我们还没说晚安。”
晏玲忍。
李斯风凑过来,在她耳边说:“宝宝晚安。”
晏玲再忍。
李斯风一头砸她身上:“你不跟我说晚安我不睡哦!”
晏玲最后忍一次:“晚!安!”
李斯风起身探头看她半天等不到她再开口,气得翻身躺了回去。
就在晏玲感叹小祖宗终于安生了时,李斯风恨恨道:“就你是宝宝!”
“真自私!”
晏玲:“……”
隔日清晨,晏玲起床后李斯风已经去上学了,他做了早餐,还把床垫搬去了阳台晒。晏玲去洗脸,看到李斯风给她挤好的牙膏,一抬头镜子上贴了张留言条:晏儿玲,晚上见。
晏玲撕下便签拿在手上呆呆地看着,看到自己和小风再也回不去的过去。
书上说小风这种情感多为短暂的单向倾慕,随着他社交圈扩大、心智趋向成熟就会淡化。书上还说她要保持开放包容的心态面对弟弟的爱慕,帮助他建立安全社交网络,避免过度反应激发他的逆反心理。
她一个都没能做到。
晏玲还没看到专家学者如何解读亲密行为对这种情感的扭曲助推,但她想,她已经亲眼看到了结果。
阳台上的床垫就是结果。
小风对她单纯的情感投射在她的纵容下烧起了情欲之火,这是一把浇不灭的火,这把火终将把他们原本的幸福生活烧成粉末。
晏玲抬头看镜子,看到父母悲伤失望的眼睛,看到邻居猎奇的口舌,看到自己和相伴长大的弟弟走向见面不识的结果。
她到底为何纵容?
她的纵容里到底还藏着什么?
谁能告诉她,她应该怎么做?
比起晏玲沉重的心理负担,十八岁的李斯风满脑子都是今夜如何续床位?
上午的课没听进去几句,下课后李斯风和同班同学就近去五食堂,几人一路上讨论着功课,认真听讲的同学表示也没听懂,李斯风顿时觉得心里平衡了一点。
几人走到五食堂前的小广场,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远远地叫着李斯风名字走过来。
同伴见状打趣一句丢下李斯风先走,那女孩走上前自我介绍:“我是你的吉他老师,我叫春天。”
李斯风:“我现在还不上课。”
春天:“要去吃饭吗?一起啊,正好商量一下上课时间。”
李斯风:“要上课我再联系你。”
“这样啊,那要不要我先把学费退你?”
“不用。”李斯风说完就走。
春天追到他前面倒退着边走边说:“是这样的,我现在实习了,只有周末有时间,因为我公司很远,所以打算租房,我是怕到时候我们离得远不方便见面,所以想着要不把钱先退你,咱们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李斯风觉得她好啰嗦,不耐烦道:“行。”
春天这一耽搁,李斯风爱吃的鸡公煲窗口排满了人,他无奈地站去队尾翻看拍下的板书,晏玲突然发来微信。
“吃饭了吗?”
李斯风拍窗口发给她。
“在排鸡公煲。”
“你吃了吗?”
晏玲:“嗯。”
李斯风:“吃的什么?”
晏玲:“汉堡。”
李斯风还要问,晏玲发来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