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玲真想说一句我拜托你别逼我。
可她还有立场说这话吗?
在她不曾察觉的纵容中,她给了小风多少误导呢?
“我不想去酒店,我会想你的。”李斯风说。
晏玲横下心对他说:“小风,我们不可以再有亲密接触了。”
“为什么?”李斯风抬起头看着她,急切追问,“你不喜欢吗?很讨厌吗?一点也接受不了吗?”
晏玲为难地看着他,怎么也不好意思直说这种有违常规的亲密行为会把他们双双拉下深渊,她怕小风听了这话越发兴起,彻底回不了头。
李斯风心都要碎了,是他误解吗?全是他误会吗?是他在利用她对自己的在意强迫她接受自己吗?他该收手吗?
放弃的念头光是冒个头就能把李斯风生生撕碎。
“我真的要疯了。”他喃喃道。
李斯风的痛苦让晏玲本就不堪一击的坚硬瞬间瓦解粉碎,这样错位的关系里,怎么都不该年纪小的那方承担后果。
“你想留下,那你要听话。”她终是妥协。
“嗯!”李斯风得救。
晏玲下床去,从衣柜里把冬日棉被拿出来,在床中央隔出天堑,和他各睡一侧。
陷入爱恋中的少年人,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晏玲施一步妥协,李斯风便能把这一退拆解成无数条走向他的线索。
他忍不住地拿下场选手陈然和自己做对比,晏儿玲对着他会这么纵容吗?那必然是不会的。晏玲再没有其他男朋友,所以他就是晏儿玲最爱最重视的特殊存在。
她咬死这不是爱情,那么李斯风觉得,她给的爱比爱情更浓墨重彩。
想着这些,李斯风的右手悄悄爬上枕头中间,抓着棉被一点点往下拉。
十月的海城还是盛夏温度,晏玲睡前把卧室空调调低了两度,身后一空,第一时间便察觉。
“小风,睡觉吧。”她温言警告。
李斯风动作一滞,放开手中的被子,食指和中指前后游走,爬上晏玲的肩。
“姐姐,我有点胃疼……”
晏玲不理会。
李斯风又说:“那个面好辣啊……”
晏玲呼吸一重,对他说:“去喝点牛奶,如果还疼,电视柜前的药箱里有胃药和止疼片。”
李斯风的手扯住她袖子轻轻摇晃着撒娇:“你看看我啊。”
晏玲再度警告:“你答应过会听话的。”
“我听话啊,可是我真的胃疼。”他伸手到晏玲身前寻到她的手往后拽,“姐姐帮我按一下。”
晏玲忍无可忍,掀被子坐起来:“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发脾气才行!”
李斯风一脸委屈地颔首缓慢起身:“那我自己去找药吧。”
他走到门口,晏玲问:“你是不是真的胃疼?”
李斯风回头:“胃疼是什么好事吗?谁愿意抢这个。”
晏玲看着他,心想吃一片药也不会死人,随便他去吧。
她睡自己的。
李斯风去客厅折腾半天拿着手机回来,看见晏玲把棉被重新摆好。
他上床,毫不犹豫把被子扯下去。
“我有幽闭恐惧症,被子挡着我的脸,我会死。”
晏玲根本不理他。
她闭着眼睛冥想,努力培养睡意。
就在她即将和周公牵手成功时,一道刺眼的光伴随着快门声照亮她的世界不说,身后贼转身的动作还把床晃得地动天摇,此时早已过了晏玲平日睡觉时间,她暴躁地转过去凶他:“还睡不睡啦!”
李斯风回头对上她视线,转回一头扎进她怀里脑袋埋在她胸口蹭着,不要脸地说:“这样就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