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箭步便来到了裴砚礼身边,伸手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接着,她轻轻地抬起手,轻柔地拍打着他的后背,试图帮他缓解吐血带来的不适。

此刻的沈云舟眉头紧锁,满脸都是忧虑之色。

她一边紧张地照顾着怀中的裴砚礼,一边抬起头望向同样焦急万分、已经快步走到三步外武昌侯,急切地说道:“父亲,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必须马上去找药。!”

武昌侯连连点头,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说道:“我手中有紧急出城的令牌,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吧。”

“至于向陛下请罪之事,待我们回来后再行处理也不迟。”

第20章 第 20章 要是我死了,你要守寡

这会儿外面早就准备好了马车,武昌侯也没再多废话,抱着裴砚礼大步离开。

裴夫人还想跟着。

武昌侯突然转身,那双沉冷深邃的眸子满含严肃,“夫人,听话。”

裴夫人帕子捂着嘴,到底没有再跟。

由着丫鬟婆子搀扶着走到大门口,目送着马车与护卫队离开。

她终于控制不住泪如雨下。

哭着哭着,她眼神渐渐狠厉,“来人,给本宫查,定要查出害我儿的凶手。”

身边伺候的人全都跪下,心里知道这个娇宠的小公主真的火了。

要知道当年自从嫁入侯府之后,她就让所有人都叫她裴夫人。

她也从来都没有自称过本宫,身边的这些老人甚至有时候都会忘了她不是尊贵的公主殿下,而是普通妇人。

如今连丢了十几年的自称都出来了,可见她现在有多恼火。

裴夫人下令后,转身就回去准备烧香拜佛。

迎面碰上匆匆跑来的裴敬礼。

裴敬礼衣衫不整,眼神焦急,连鞋子都只穿了一只,他规矩的拱手行礼,“母亲,听闻兄长身子不适,儿子可有能帮上忙的?”

裴夫人眼眶通红,神色冰冷的看着裴敬礼,这个庶子低眉顺眼,这些年来都很乖顺。

可现在看着裴敬礼,不知怎么,她就是觉得贼眉鼠眼。

凶手一天没查出来,全府上下,除了她跟侯爷,谁都像坏人。

她淡淡道,“只是老毛病而已。”

裴敬礼神色稍缓,“既然兄长没事,那儿子就放心了。”

裴夫人没心思多话,径直走过。

在错开几步之后,她突然停下脚步猛地回头,下巴微抬,居高临下道,“裴敬礼,你可知自己的身份?”

裴敬礼腰身弯着,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又诚恳,“回母亲,儿子是侯府庶子 ”

裴夫人冷哼一声,“你最好真的干干净净,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裴敬礼没说话,腰弯的更加低了些。

等裴夫人离开后,他慢慢直起身子,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深秋的天,一日冷过一日,凉风乍起,掀起一丝凉意,吹动着他额前的几丝碎发。

只对暗处比了个手势,他默默双手合十,至于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另一边。

武昌侯骑着骏马走在前方引路。

而在后根本就马车里,则坐着沈云舟和裴砚礼二人。

因为武昌侯有令牌,守门的将士不敢耽误,打开了旁边刚刚能通行的小门。

小门缓缓打开,队伍顺利地离开了京城。

一离开京城,众人便纷纷加快速度,马蹄声如疾风骤雨般响起,扬起一阵尘土。

马车里,裴砚礼一脸丧气地躺着。

他身上已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物,原本沾染在脸上的血迹也被擦拭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