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侯则站在一旁,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再看裴敬礼和裴敬安两兄弟,他们安静地坐在一边,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厅内的紧张气氛,就像两个隐形人一样。

而地上则跪着几个婆子,她们一个个哭得死去活来,身体像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着。

当沈云舟和裴砚礼走进客厅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集了过来,每个人的眼神都异常复杂。

然而,面对众人的注视,裴砚礼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

他稳稳地扶着沈云舟走到武昌侯面前,然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整个过程中,他的目光始终没有斜视,礼节也做得十分周到。

裴夫人的哭声却愈发响亮了,平日里她疼爱裴砚礼,这会都不搭理那帕子已经被泪水湿透,湿漉漉地贴在她的脸上,让人不禁好奇她究竟哭了多久。

武昌侯让他们坐,他也听说了沈云舟生病的事,特意询问,“云舟身子可好?用不用请太医?”

沈云舟摇头,“多谢您关心,已经看过大夫。”

武昌侯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裴砚礼满脸狐疑地凝视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他的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和怀疑。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些许询问的口吻。

武昌侯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沉默不语。

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紧紧地盯着胡十一,上下打量着他,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裴夫人则在一旁哭泣着,声音哽咽地说道:“这孩子……这孩子上门认亲来了。”

裴砚礼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道:“认亲?”

胡十一见状,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然后递给了周义。

周义赶忙上前两步,接过包裹,再转手递给了裴砚礼。

裴砚礼伸手打开了包裹。

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面无表情。

那是一块玉佩,看上去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抬起头,冷漠地看着胡十一,说道:“就这么个小东西,能说明什么?”

胡十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语气平静地回答道:“这就要问养大我的胡婆婆了。”

话音刚落,只见跪在地上的一个老婆子突然用力地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哭诉道:

“公主殿下啊!”那婆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涕泪横流,“当初老奴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这等天理难容之事啊!这些年来,老奴可没有亏待小主子啊,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他啊!”

她一边说,一边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砰砰作响,不一会儿便渗出了丝丝血迹。

“本来老奴想着,这辈子就这么过下去算了,可老奴这心里头啊,始终还是过意不去啊!”

婆子抬起头,满脸愧疚地看着胡十一,“十一这孩子聪明伶俐、乖巧懂事,老奴这良心啊,实在是难安呐!所以,老奴才会带着孩子来找您啊!”

“今日老奴就算是死,也算是值得了!”婆子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颤抖着双手打开瓶塞,就要将里面的药丸吞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沈云舟见状,猛地抓起桌上的茶盏,朝着婆子扔了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茶盏狠狠地砸在婆子的手腕上,瞬间碎裂开来,而那婆子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与此同时,婆子的手腕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给砸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