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多久!”
“女儿要教好,不止是学习,还有家里的规矩!”
……
亲家说话不带脏字,可是话里话外没有一句好听的。
白宏被下了面子,整个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心里一阵窝火。
这几年实体经济不好做,领导班子换了一茬,熟人发展得好的也都去了内地,剩下牵线搭桥的生意也很一般。
要说这一生,他最怀念的日子还是在玩具厂。
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喝茶倒水地装忙,偶尔吆五喝六一回还有人捧着,只要把厂长打点好了,要多滋润就有多滋润。
小时候,白雪的玩具玩都玩不完,永远都是最好最新的款。
自己作为主任,既能制定的规则还能惩罚犯了规矩的人,每次看着那些优秀员工再不服也只能憋着,要是再怂一点,那更是屁也不敢放一个。
白宏心里的总会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畅快。
拿着不错的薪水,不操心还有威风和面子,要不是偷偷看见了合作商门那些自己没见过的车子、票子、大房子,看着他们的儿女那一墙的奖状和无比光明的未来,一时鬼迷了眼,白宏真恨不得一辈子就在玩具厂这么干下去。
所以,他至今都留着玩具厂的老房子。
那间老房子就立在院里第一排,显眼的位置和完全不一样的房间布局,处处彰显着自己手里那些曾经的、紧握着的权利。
特别是每次回老院里,碰见那些老同事、老街坊,看着他们一陈不变的生活,还有那副点头哈腰的样子,都让白宏内心感受到了极大的宽慰。
毕竟在外面闯荡这些年,在那些大老板面前自己只有卑躬屈膝的份,求爷爷告奶奶的,看上去风光,多少次在厕所吐得昏天黑地,还有几点都喝得胃吐血。
还有白雪那个学校,里面的孩子非富即贵,自己根本排不上号。
记得开学后的第一个教师节,随便让孩子给老师送了点礼,结果当天闺女就哭着回来了,手里拿着那张没送出去的购物卡,呜咽着说,“老师说了,这种超市她不去的,让我自己去买点喜欢的得了。”
那一刻白宏仿佛被人当头棒喝,往日里自己收礼、拿东西都拿习惯了,没想到给一个老师送礼还那么多门道和讲究。
后来,还是白宏亲自带着女儿拿着名牌香水礼盒和护肤品,才让老师重新露出了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