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小姑的语调、样子,肯定臊得苏小元有些没面子。
突然,母亲重重地叹了口气,“唉,要是当年莉莉在,你爸肯定不会去深圳搞那么一遭,我也不至于跟他们撕破脸……”
“妈,都过去了。”
珍妮拍了拍母亲的胳膊,她知道让这件事随着时间过去,才是眼下一家人唯一的解法。
在那个发财好像坐电梯的时代,「人」就是一切时机的变量。
要说一个人能给一家人带来怎么样的改变,可能有些笼统和夸张。但是一个人,可以左右一个家庭的路,这句话倒是实实在在的。
不一定要抓住什么时机,起码可以躲避掉一些可预见的风险。
可有人挤上电梯,就有人会跌下电梯井。
杨业是那些跌下去的人里普普通通的一个,但是现在好歹是爬起来摸着楼梯慢慢往上走了,只要还能走就是好事。
可苏小元的不请自来,像是再一次提醒他们回忆起那个跌下电梯的片段。
而亲手合上杨业电梯的人,不是旁人还是曾经被自己视作一家人的亲人。偏偏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新年里居然觉得自己带着一个自认为「好消息」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夸夸其谈。
如果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他会这样做吗?
如果是需要维护的社交好友,他会这样做吗?
如果是真心在意、感同身受的家人,他会这样做吗?
可偏偏是面对自认为早该不计前嫌,况且日子过得如此一般的亲戚,他就觉得自己可以这么做。
在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已然在畅想这一家人该多么感恩戴德了,毕竟只有面对面的时刻,他才能更好体验着这一切。
甚至在亲自坐上飞机的那一刻,他就在为自己的“善举”自我陶醉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