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嗞啦响,有皮肉被烫焦了的胡臭味儿,然后又是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项竘被吓得浑身直抖,脸色惨白。

薛庭儴不禁掩了掩口鼻,和杜继鹏说了一句有事先走,便离开了这处。

出了锦衣卫大门,薛庭儴便上了停在路旁的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他将车窗打开了些,有冷风吹进来,那股反胃感才下去了些。

他并不为案子审不审的出来担忧,有锦衣卫这些人,审出是迟早的事,就是看早晚了。

不过以吴阁老的个性,办这种事情,他不一定会留下把柄,所以就算审了项竘,也不一定能落到什么实处。

突然,马车一顿,车外响起一阵吆喝声。

“你这老头拦我们的车做甚?”

薛庭儴掀开车帘,看见车前站着一个人。

是个熟人。

“薛大人,老夫找您有要事相商。”

是安伯。

第244章

宽敞的车厢中,薛庭儴肩披黑色的鹤氅,盘膝坐于青碧色的地毡之上。

车厢一角放着只鎏金的熏笼,里面烧着上好的银丝炭,烤得整个车厢里暖意融融的。

他单手扶着车帘,墨色的宽袖蜿蜒垂了下来,眼中含笑,又带着一丝疑问:“你是?”

安伯半垂眼帘:“大人应该见过老夫,当年在定海城……”

“如若说定海城,本官见的人多得去了,本官并不认识你,如若没事就退开,不要拦着本官的去路。”薛庭儴打断他。

“大人……”

“听见没有,还不速速离开,我家大人乃是朝廷命官,若再是唐突,就送你去五城兵马司。”

“薛大人,老夫乃是吴家的下人,曾陪着姑娘见过大人一面。”不得已,安伯也顾不得故作高深,只能匆匆自报家门。

“吴家,可是吴阁老的那个吴家?你有何事?”薛庭儴的目光这才又落在他身上。

“此地说话并不方便,不知大人可否与老夫单独寻一处说话。”安伯道。

他料是薛庭儴不会轻易答应,哪知对方却是随意抬手一指不远处的一个茶楼,道:“那就那处吧。”

两人先后进了茶楼,择了一处雅间落座。

薛庭儴端着香茗轻啜,一面道:“若是有事就说,本官并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耗费。”

“大人,是因为我家老爷的事。”

“如若你是来替吴阁老求情,还是免开贵口。一来我们并不熟识,二来此案如今也不归本官审。”

“老夫是有一事想求大人,希望大人能帮一帮我家姑娘。”

薛庭儴扬眉看他,突然笑了起来,满是讥讽与嘲弄:“你们吴家的人可真是可笑,寻常你们求人帮忙就是这么求的?”

他无视安伯有些难看的面色,脸冷了下来:“我之前说得很清楚,一来我们并不熟识,二来此案如今不归本官审。再说白一些,你吴家与我有积怨,我为何要帮你们吴家的人。”

“薛大人……”

薛庭儴扯了一下嘴角:“你们吴家人该不会忘了自己做过什么事吧?”

“薛大人……”

他站了起来,拉上兜帽:“本官茶也喝完了,该说的也说完了,想必吴管家是个聪明人,千万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已经自取其辱了!

若是有别的办法,安伯不会来找薛庭儴,可偏偏没有办法。

那日安伯离去后,就去了吴家。

可吴家现在被人锦衣卫的人严密把守,不许进也不许出,安伯离得老远看了许久,只能掉头离开。

而远离京城这几年的他,早已不同以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