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耳边响起,一声紧接着一声。

在她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哈德斯终于松开了她,只是手掌还托着她无力垂下的头,宋青青气喘不停,急促地呼吸着,眼泪打湿了纤长如鸦羽般的眼睫,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脆弱。

宋青青闭上眼睛过了好久才平复过来,她意外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像伊丽莎白庄园里见到的那个金发青年一样,身体还是活人的温度,皮肤也没有变成尸体的灰白色,更重要的是,她并没有生出对鲜血的渴望。

宋青青疑惑地看向了眼前的哈德斯,他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暗红的眼眸古井无波,仿佛对自己的反应并不意外。

“别担心。”哈德斯抬手,屈起手指用指节揩去了宋青青眼角残留的泪珠,这个动作看起来似乎极尽长辈的温柔和怜惜,“只是提前让你适应我的血液。”

毕竟成为新生的血族之后,只会更加渴望赋予自己永生的长亲的鲜血。

冰凉的手指圈着少女纤瘦的脚踝,细细隔着薄白的肌肤摩挲过她的骨头,他将会以血液为无形的枷锁和镣铐,让她永远依赖着自己。纯血种的血液对于每个血族来说,都是有如罂粟般令他们上瘾的毒药。

当然,因为纯血种足够强大,一般不会有血族敢打纯血种的主意。

不过哈德斯并不介意,即使眼前的少女或许会有些莽撞和不懂事,可能无法准确掌握好对血液的渴求,但那点血液对于哈德斯来说,算不上什么,长亲该对自己的孩子宽容些,而且这不过是点微不足道的小错误。

但纯血种的血液力量强势霸道,也得注意着些,不能让莽撞的孩子因为贪吃而吃得太多撑坏了。

宋青青其实更想要一杯水,或者吐掉口中残存的哈德斯的血液,但她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多好的选择,她不想在此时此刻激怒哈德斯。

因为紧张,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她总感觉上面还沾着点血,但分不清楚是哈德斯的还是她自己的,舔起来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自己想咬哈德斯嘴唇的时候不小心咬破的。

哈德斯平静地看着,眼眸一点点染上暗沉之色,坐在桌上的少女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有多诱人,从唇间探出的舌尖是可爱的粉色,正小心翼翼地舔舐去自己嘴唇上沾染的血渍,很快就缩了回去,像是水边警惕喝水的兔子。

他低下了头,哈德斯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被她这个恍然无所觉的动作蛊惑了。

以往不知道有多少血族的小姐和夫人试图引诱他,但哈德斯对那并不感兴趣,对血液也并没有多热衷,在他看来那只是食物。然而此刻,哈德斯垂下了眼睫,掩去了眸中的暗色,面上看起来依旧平静。

掌控了所有局面的平静和克制。

“西芙。”

这声呼唤低沉沙哑,如同口感醇厚的红酒,轻抚过人的耳朵,让人头皮发麻。

宋青青警觉地抬头去看哈德斯,才发现他距离自己这么近,注视着自己的那双红眸凝着漩涡,牵扯着无知的猎物好奇懵懂地靠近了猎者。

“需要我帮忙吗?”

哈德斯颇有耐心地询问宋青青,拇指轻柔地在她饱满的唇瓣上摩挲而过,粗粝的指腹擦过时有点让人掌心发痒。

宋青青眨了眨眼,想到了血族的愈合能力,搂住了哈德斯的脖子,眼睫轻颤,熟稔地露出了令人怜爱的神情,似是不小心含住了哈德斯的指尖,抬眸望着他。

“谢谢哈德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