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江林有了那么亲密的关系,简直不可思议,也许明天早上,他就会狠狠抽自己大嘴巴子,骂自己有病。
江林还想说什么,但是实在是太困了,一个哈气,眼泪汪汪,李炎诞打断他的话:“去睡觉吧,再不睡天亮了。”
江林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才躺在床上,这一晚上精神紧绷,运动量超标,作息颠倒,他真的必须睡觉了。
没两秒,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江林的闹钟和敲门声同时响起,他迷迷糊糊醒来,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是先关手机还是先去开门呢。
他迟钝地思考了三秒,然后作出了正确的选择,将自己崭新的手机关掉闹钟,然后顶着鸡窝头去开门。
李炎诞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眼下乌青一片,满脸的憔悴,唇角的青紫还没好,甚至泛着肿,眉心的伤好像更红了,他扯起一抹面前的笑容:“收拾收拾,送你回学校。”
江林努力睁大困倦的眸子,穿着件淡薄的内衬和长裤,点头乖巧应道:“好的,我洗漱一下,很快的。”
江林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呆呆地抬手捋了捋自己翘起的头发,身后出现李炎诞高大的身影,眉眼沉沉的看着他。
他对视上李炎诞的视线,在他沉郁的目光中,嘴唇带着白色泡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眉眼仿佛月牙般弯了起来,他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炎哥~”
李炎诞心中沉闷散去大半,两人这种姿势和情况有一种无声的暧昧,仿佛刚刚一夜恩爱的情侣,正在等着伴侣洗漱,那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和家属感,有在安抚他焦躁的内心。
江林用水粗糙地洗了一把脸,睫毛和眉毛都沾着水珠,他拿纸随意地擦了擦,露出白净俊朗的脸。
“走吧。”江林说。
两人坐在后座,前面是沉默寡言的司机,江林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状态不太对,端详了一下他有些发红的脸,忍不住询问:“炎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不知道。”李炎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百分百确定,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昨夜两人毫无经验,像愣头青似的,受伤很正常。但他生病也不全是因为昨晚他忍疼的那一次,而是他和那些人打架受了伤。在和江林分开之后,又想起他红着眼看着他、张嘴断断续续喊他炎哥、被他坐哭的画面,跑去浴室洗了冷水澡......
一晚上这么折腾感冒发烧很正常。
“不会是发烧了吧。”江林蹙眉,眼底一丝担忧。
“不知道,你摸摸。”李炎诞将自己的脸伸过去,江林这次没那么‘应激’,探了探他的额头,感受到那惊人的温度,瞬间收回手:“肯定是发烧了,好烫。”
江林小脸皱起来,表情是越发内疚,自责道:“是我害了你......”
“你想什么呢,你这小身板能害谁,是我洗了个冷水澡。”李炎诞嘴硬道,“你回学校,我去一趟医院。”
江林不放心,“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有司机,有保镖,不需要你陪着,你去了也是麻烦。”李炎诞拒绝。
江林虽然不满自己被称作麻烦,也没有继续强求,后半程便闷闷不说话了,似乎被嫌弃有些不开心。
等江林下车后,李炎诞才像是被抽干了精力,瞬间像是枯萎的草,浑身的疼痛席卷而来,望着江林逐渐远去的背影,一片生出一点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