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导致她的怨恨随着崔尼安不加遮掩地放纵,逐渐加深,龙雅定是个厉害的女人,她将崔尼安废了,让他再也当不了男人。
崔尼安自然对她也是恨之入骨,崔嘉树从小到大就是两人的憎恶的存在,挨的打只多不少。
“对不起,母亲。”崔嘉树又转瞬道了歉,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要保持着笑脸相迎。
龙雅定却并未领情,又是一个毫不收力的耳光扇在他脸侧,崔嘉树脸颊一偏,唇齿间蔓延起血腥味,他跪在阴暗无光的祠堂里,母亲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黑。
“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自己错哪儿了再出来。”女人揉了揉手腕,抬脚走出祠堂,门被关上,只有神龛前还亮着红光,男人的背影微微佝偻。
崔嘉树垂着眼,那双含笑的眼像是罪恶滋生的生长地,邪肆冰冷,毫无悔改之意,只有不死不休。
...
江林疲惫地躺在床上,手指都没力气抬起来了,李炎诞躺在他旁边,两人都粗喘着气,两人脑海中同一时间一片空白。
江林还穿着完好的白色内衬,袖口带着花边蓬蓬袖,衣领半开,他忍不住捂了捂泛红的眼睛,遮住亮起的刺眼灯光,似乎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李炎诞后知后觉的,难堪的情绪涌了上来,但很快被自己压下去,努力做出毫不在意的模样,哑着嗓子道:“洗澡吗?”
话音落下,寂静的房间,炙热气氛逐渐在此刻凝滞,黑漆漆的夜寂静无声,李炎诞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倏地紧张起来,口中蔓延起的苦涩味道发散到了心脏。
就算屈居人下,也不能改变这一切都是他求来的事实。
江林不想理他很正常,他原本就是身不由己、没有选择的那个。
李炎诞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疼的嘴角,又重新开口:“说了一万遍了,这只是一场意外懂不懂?”
闻言,江林缓缓将手指叉开,那双红肿的眼出现,像两个核桃似的,脸上更是有斑驳的泪痕,嘴唇红红肿肿的。他透过分叉的手指空隙一眨不眨地看着李炎诞,似乎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你他妈的真的够了,哭得那么惨,不知道还以为老子怎么揍你了呢,靠,老子都没哭呢。”李炎诞忍不住翻个白眼,像是十分嫌弃似的,但是唇角却扯起笑容,语气缓和了些:“去洗洗,准备走了,咱们不睡这儿。”
江林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哦。”
他坐起来,发现李炎诞也站起来,顿时又停下了,抱着毛毯盖住自己,抿着唇,低着头小声说:“我自己洗。”
李炎诞听见了,转头看着他,脸上也似带着嫌弃,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给你放热水,你泡泡澡,放心浴缸就这么大,我不跟你洗。”
“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
他最后又颇要面子地反驳着。
江林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逐渐瞪大,脸上出现震惊之色,说话声都不利索了:“你......你你流血了。”
李炎诞低头看了一眼,江林说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身体已经这么难受了。
他们两个直男,对于这项高难度运动操作知识和实践经验都为零,受伤很正常。
“没事儿,没啥感觉。”李炎诞被他内疚的眼神盯着,生出一些不自然,试图玩笑道:“行了,哥们身强力壮的,能打死一头牛,你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