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能脱离凡俗的妄念,赵徴心想。
将七弦琴放在一旁,赵徴问道。
“闲逛而已,正巧碰到了二伯和二嫂,他们与我说你在这,我便来看看,怎么,这地方我不能来?”
攸宁打量着这片天地,暗想赵徴着实找了个怡情养性的好地方。
“自然不是……”
虽然也不想被扰了清静,但通达如赵徴,自然不会霸道的将一个地划为自己独有。
面对攸宁玩笑般的质问,他顿了顿,温声回道。
……
也许是环境对人的心境起了作用,二人这一次的对话很是融洽,让远处的月娥与荷儿看了直笑。
两人似乎也忘却了昨夜发生的尴尬,如一对普通夫妻那般相谈甚欢,当然,若是能除去赵徴身上那件格格不入的道袍,想必会更加贴合。
赵徴是个性子恬淡的,又满心的道法,平日里除了小厮生金,无人与他投机,尽管生金听着,也是牛嚼牡丹,根本不通他心意。
但高氏不同,她不仅耐心聆听,还会理解他,认可他,是个极其剔透通达的女子。
赵徴第一次觉得,若是以后摆这样这样一个妻子在眼前,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下一秒,赵徴便恢复了理智,强行将这荒唐的念头驱逐了出去。
他的心智越来越不坚定了,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但除了等待,赵徴似乎并没有什么还办法。
回去的路上,赵徴一直在念清静经,企图给自己安心。
攸宁自然不晓得对方心中在想什么,只是感觉小神仙似乎又沉闷了起来,话也不多了。
第二十四章
最近的日子很太平, 不仅是赵宅,还有她与赵徴的相处日常。
赵徴学会了晨起不扰她,只轻手轻脚的干完自己的事,接着默诵早课, 待攸宁醒来时, 人早就没了踪影。
夜里的时候,赵徴也终于对她放下了警戒, 不再穿着那一身累赘的道袍入睡, 而是像在静室一般, 自在的穿着寝衣, 甚至偶尔还会跟她打一声招呼再睡……
用饭时,二人也是一道, 这仿佛成了一种常态,二人几乎都忘记了,之前他们是如何生分冷淡的。
攸宁觉得这种状态很好,既不让赵家人失望, 也不至于难为她与赵徴, 皆大欢喜。
只不过, 每次婆母郑氏悄咪咪的遣叶婆子来打探情况, 看见屋内那美人榻上铺的好好的褥子, 她便一脸欲言又止的。
但婆母郑氏是个知道分寸的, 将儿子逼到这个份上已是极致, 若是再行变本加厉的事, 怕是会适得其反。
同居一室,郑氏觉得似乎也是有转机的, 她不信自己的儿子真的是颗石头心,总有捂化的一天。
……
又是一日午饭时间, 丫头们摆了饭,赵徴结束了抄经,净了手坐在桌前,看着还在认真看账本的攸宁,破天荒的搭话道:“又不差这一时,用完饭再瞧……”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攸宁有些意外的抬头,笑道:“难能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我不来倒是不识趣了。”
合上账册,攸宁净手在赵徴对面坐下,接过荷儿给她盛的鱼汤,开始细嚼慢咽了起来。
两人口味大相径庭,这一点攸宁在第一次一起用膳时就发现了。
赵徴喜食清淡,是个标准的南方胃,而自己随了母亲冯氏,喜欢辛辣些的饭菜,清淡的吃着总觉着不快意。
厨房想必也是摸透了两人的脾胃,每日上的菜一半是辣菜,一半是清口小菜。
吃着清炒虾仁的赵徴,神色踌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少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