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自是不用说,家中又要添丁,还是自己这个老三,纵是平日不苟言笑,今夜也大笑了出来。

柯兰最会活跃气氛,见人人都是一张笑脸,遂看着最小的赵家幼弟道:“三个哥哥都修成正果了,估计四叔也快了,再过一年四叔也有十五了,也该合计合计婚事了,婆母还是想想该聘哪家的姑娘给四叔吧!”

这话一出,年纪尚轻的赵羽立即红了脸,吭哧了几句愣是说不出什么,已初现俊秀风姿的少年害羞地低下了头,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众人也没听清……

桌下,攸宁察觉到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拉她,她想甩开,奈何对方握得紧,她一时挣脱不开。

“别闹!”

攸宁刮了他一眼,小声道。

另一边,赵商犹嫌不够热闹,还在打趣着自己的小弟。

“四弟中意何种姑娘,跟二哥说说,以后若是碰着了,一定为你争取一二。”

赵商笑眯眯的话语被桌上所有人听了,虽被其父斥了句不着调,但也明显能看出并没有制止的意思。

毕竟妻子是要配其一生的,若是选错了,那可是要家宅不宁的。

被兄长的话问得慌神,赵羽胡乱饮了面前的酒,呛得一阵咳嗽,被笑话了半晌。

“就三嫂那般性子便好……”

觥筹交错间,只闻小少年那一句腼腆的话语,众人了然笑了。

赵徴也听到了,气哼哼地睨了他这个四弟一眼,语气少有的倨傲道:“那四弟可就要失望了,你三嫂,世间独一……”

明显炫耀的话不仅引来了父兄的鄙视,更是得了攸宁一记重拳。

攸宁往日觉得自己脸皮也不算薄,可刚才那一席话,她脸都烧起来了。

经过这茬,攸宁方明白,原来不是自己才会给自己丢人,旁人亦能。

刚灌口酒宽慰宽慰自己,但想起现在自己肚子里还揣了一个,不能饮酒,她只能失望的将目光从酒盏上移开,顺带迁怒了一下害她不能饮酒的始作俑者。

赵徴神色轻快,忽见攸宁又含嗔带怒地瞪了他一眼,有些不知所以,但赔罪总是没错的。

除夕夜的烟火在上京城的天际各处盛放,转瞬即逝,却斑斓又梦幻,集合了百姓对新一年的美好祈愿,再四散落入人间。

……

还没从要当爹的喜悦中挣脱出来,赵徴就发现了一个噩耗。

那便是,在一个漫长的时间里他都不能再和攸宁亲近了!

当被告知这一噩耗时,他精神肉眼可见的萎靡了下来。

但失落归失落,赵徴还是知道轻重的,夜里只敢做一些诸如亲亲抱抱之类的事情,再放肆的他也做不出了,顶多是攸宁见他难受,偶尔会大发慈悲地用手去帮他渡过难关……

……

年里面,攸宁回了娘家一趟,既为拜年,也为了处理告知一些事情。

比如正式带夫婿回家见见岳家,又比如将自己有了身孕的事交代一下,还有金丝球,有了身子后,她也需要暂时将它寄养在娘家了。

除了自己外,小妹便是最能得那猫儿欢心的,放在小妹那,她很是放心。

有孕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身子真的变了,她嗜睡且容易累了些,胃口也恹恹的。

回高家那日,也是多睡了会才起身。

一进门,赵徴便被笑呵呵的父兄领走了,而她则和母亲与小妹在一处。

经过这回秋闱,父兄对赵徴再没了意见,俨然是一副好岳丈好舅兄的姿态,怎么看这个女婿怎么顺眼。

将金丝球给了小妹,迎着两人疑惑的目光,攸宁将有了身子的事说了出来。

冯氏唏嘘了良久,摸着攸宁的脑袋道:“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