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庆幸还是别的,攸宁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太好了!

回头, 看着两个神情蔫蔫的丫头,攸宁张了张嘴, 最终没有多言。

昨晚上娘就召了两个丫头过去说了明白,荷儿与月娥本也知晓姑娘和姑爷貌合神离,但从未想过突然之间就要和离了,她们有些猝不及防。

回想一下,姑爷虽然瞎了眼瞧不上她们花一般的姑娘,但胜在品性纯良,身边又清静,给这样的主子当差,她们也省力些。

更何况姑爷模样生的好,跟一幅画似的,整日瞧上一眼也是赏心悦目。

可惜就是与姑娘合不来,这不,都到了要闹和离的地步,可见事态的严重性。

虽然心里可惜,但两个丫头还是希望自家姑娘能顺着自己的心意,选个疼她惜她的夫婿。

满眼怜惜的看着自家姑娘,两个丫头神色郁郁。

待完全确定了赵徴不在屋里,攸宁回头看见两个小丫头没精打采的模样,抬了抬眉头道:“你们两苦着个脸做什么,还不快帮姑娘我收拾东西,还得趁着天没黑透赶紧回家!”

这是攸宁回来之前就想好了的,要了和离书,禀了公婆,带着自己的细软离开,自己从此以后还是那个自由洒脱的高家千金,不再是整日陪着那小神仙混日子的赵家三夫人!

和离已成定局,月娥同荷儿也不拖沓,手脚利落的开始收拾着东西,将首饰衣物随身用品一应打包,不过半个时辰,屋里便空了一大半,只余下那小神仙稀稀落落的东西,包括地上那卷铺盖……

赵徴从松鹤堂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蓦然空荡了许多的屋子里,行李和箱奁的堆积在中央,高氏的两个丫头忙的热火朝天,而高氏正在书案前,神色淡然的磨着墨,仿佛即将进行一项大事……

不得不说,赵徴判断的很对,和离确实是一桩不小的事。

“你这是在做什么?”

心中蓦地有些慌乱,赵徴也顾不上两人先前那点旖旎了,当即开了口发问道。

屋子里忙得热火朝天的三人都是一愣,回头看去。

其中攸宁的反应最大,像是受到了惊吓,研墨的手腕一僵,墨汁溅出了不少。

她像块木头,僵了好久才缓缓抬头,自那夜以来第一次正视了面前这个差点与自己发生了夫妻之实的人。

他没有再带着那顶玉清莲花冠,只是随意的用一根长簪将发簪起,仍旧是那样一张欺霜醉月的脸,只是看起来比前几日更苍白了些。

大概是在为自己前几日的荒唐而自责吧?

攸宁心里猜测着,但面上迅速调整了一番,想维持着往日里二人相处时的随意淡然。

“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事要与你说……”

给了荷儿跟月娥一个眼神,两个丫头识趣的撤了下去,只留了攸宁与赵徴二人在屋里。

屋内就剩两人时,气氛变得古怪起来,几欲凝滞。

谁都不敢抬头直视对方,恐那张脸诱出自己苦苦压制的记忆,让自己变得更难堪。

“作甚?”

赵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仿佛长在了那,让攸宁紧张之余有些好笑。

怎么?明明那夜张狂的人是他自己,现在害怕自己吃了他吗?

她让了让身子,纤指点了点椅子,清了清嗓子道:“你过来坐下,是很重要的事……”

听着攸宁这模糊不清的话,赵徴心头一震,心里迷迷糊糊的胡乱猜测着,在想自己对她做了这样的事,她是不是想让自己对她负责,亦或者打他一阵出气。

他可是记得那日夜里,高氏一脸娇态却仍叫嚣着要打断他腿的事。

若是后者,赵徴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