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厮们平日里受了原主恩惠,知道这位表小姐是外祖母心尖上的人,且申茶为人也好,她的话自然是认的。

何况这件事与老夫人有关,跟了老夫人那么多年,他们同样心系主子安危。

不消申茶多讲,立时明白了其中利害。定要严防死守,帮老夫人度过这一关。

申茶走后,老夫人还一直睡着。

醒来之后,她过问了丫鬟小厮们院里的情况,暂时无事发生。

老夫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不免再度担忧起来。

危险还没发生,不代表之后不会发生。越是这么千防万防,越怕防不住。

其实晚不如早,早些发生,大家警惕心还高。抓紧捉住背后的罪魁祸首,心里的石头也能彻底放下了。

申茶在西院同样揪着心,每日都要派琥珀前去问问,今日有没有发生什么异样之事。

并再三叮嘱药物食物水果等物,千万要用银针测过无毒才能呈上。

还要保证每件事都要负责到具体的人,出了事就找那人负责。

若是非负责的人中途碰过,就要把东西倒掉消毒。

重新做上一份不要紧,要紧的是确保绝对的安全。

连续三日相安无事,申茶心头隐隐有种感觉,秋氏正憋着大招呢。

不是不做,而是在等待时机。

等到第四日,孟氏叫人搬了架屏风进来,说是特意找人为老夫人定制的鎏金屏风。

用滚着金边的丝线绣了栩栩如生的梅兰竹菊,要放进老夫人房里。

冬春转换之时,天气尚冷,用屏风挡挡外头来的邪风。

况且这些植物寓意着高洁拔高、好运连连,放在房间也是个庇佑。

丫鬟来西院禀明这事的时候,申茶先是没太在意,毕竟老夫人的身边人不知道,可她心里清楚。

该有动作的会是秋氏,孟氏这么光明正大地摆放一个屏风进去。

若是老夫人出了什么事,不是更容易算在她头上吗?

按照孟夫人的作风,即便要害人,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暗戳戳的事她干了不少,譬如曾经背着外祖母克扣自己的东西。

但原地坐着想了会儿,申茶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起身赶赴西南院,住处距离老夫人的院子本来不太远。

但为了方便,她特意花钱叫琥珀购置了一顶小轿,足够窄小。

刚能坐进一个人,也恰能通过狭小的走廊过道。

这是为了在府中穿梭方便,不然偌大的孙府,她去哪里都劳心劳力,走上一阵太慢吞了。

等走到了,事情多半都错过了。

这会儿,琥珀召唤府里常驻的几个轿夫过来,抬着这顶小轿去了西南院。

老夫人坐在床上喝着药,丫鬟还没把事情告知。

屏风收了之后,也还放在院子里,没敢往里搬。

申茶赶去后,下了轿,仔细端详着屏风。

这东西看上去和正常屏风无异,只是花样更精致,整体更大些,也更厚实些。

琥珀站在一旁看着,没看出个所以然,半天才温了句:“为什么大夫人要突然送个屏风?老夫人房里难道没有吗?”

是啊,外祖母房里是有的,只是有些旧了。大夫人为了表孝心,才要为老夫人换个新的吗?

正想着,一旁老夫人的贴身丫鬟说:“大夫人来的时候说,这扇屏风金贵得很,要五十个匠人共同织就才绣成上面的云锦。她还说云锦一匹价值千金,比什么湖珠玉簪更好。这话她本是想亲自说给老夫人听的,是我们几个丫鬟拦在外头,告诉她,老夫人身体抱恙不见人,她才讪讪离去。不过瞧着大夫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