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日之前,学堂的几位夫子都纷纷回了乡,她这才有了时间,能到处跑跑转转。
申茶伸手接了茶,低头微啜一口,看向不远处款款走来的孙婉清,心中不禁打鼓。
这二小姐虽是放了假,可平日就无其他事可做吗?已经连续来西院十多天了。
正思索间,孙婉清已经走到申茶面前,弯唇一笑坐了下来,将手中的东西展开来,笑嘻嘻地给申茶看:“姐姐你看我绣的仙鹤好看吗?这是要送给祖母的。”
申茶自从手速缓慢之后,就没再动过绣针,因此也不知道原主刺绣到底什么水平,只是凭着感觉,瞧着细密的针脚和姣好的外形评判道:“我看着不错,送给祖母她肯定喜欢。”
孙婉清一噘嘴,将绣布收起来:“听说姐姐刺绣技术了得,怎么看不出我这针法都用错了呢?翅膀的部分绣坏了,这两针应该是结绒绣,却用了平针,可是我却等到绣完了才看出来,真是可惜了这副绣布!”
申茶看她心情不好,忙安慰说:“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再绣上一幅。”
孙婉清却叹了口气:“还有几天时间祖母就回来了,已经来不及了。可我也不想送一件有瑕疵的给她。”
申茶顿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好在孙婉清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兀自神伤了一会儿,忽地想起什么,拉起申茶的手:“姐姐想不想去化陀山上玩几天?那地方有几个佛陀高人,我听说大夫人都是在那里拜的佛陀,请的高人,咱们府里的祠堂也找他们来瞧过呢!”
大夫人指的就是孟氏了,二房夫人性情温婉不争不抢,并未招致孟氏多少针对。
但作为二房的人,孙婉清内心仍对她很不服气,因此并不称呼孟氏为母亲,还只大夫人大夫人叫着。
申茶明白这一条,静静看着孙婉清,想知道她为什么没来由地要去化陀山。
如果要为府里请佛陀高人,那是大夫人该做的事,她作为府中二小姐,其实本不必操这个心。
如果不是为了府里,就是为了自己或娘亲了,难道二夫人遇到了什么难处么?
见申茶久久没回话,孙婉清着急了:“姐姐就说跟不跟我去嘛,刚好祖母还有几天才能回来,咱们就趁这几日上山,拜了佛陀刚好迎回祖母,再回府过个好年,这样多好!”
申茶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腿:“如果有我跟着,你就不怕拖累?我正常走路都难,更何况是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