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文质彬彬。福尔摩斯露出了一丝礼节性的微笑。
“福尔摩斯先生吗?”调琴师说,“今天早上一位女士在史密斯琴行叫调琴师,给了我这个地址,要我找福尔摩斯先生面谈,她说那架钢琴的问题只有先生知道,家里其他人不懂。这是她签字的单子。”
调琴师把一张纸递给福尔摩斯。侦探垂下眼睛扫了一遍,史密斯琴行的订单,一般会在买琴的时候用到,有时找人调律也会用来记录,上面的项目无非是业务和客户地址。福尔摩斯的目光定在了客户签字的那一格。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张纸除字面意思以外的地方,然后顺手把它整齐地折成三折。
“我明白了,钢琴在这儿,先生。调律的时候需要绝对安静吧?”
“是的,先生,但是夫人说……”
“夫人?!”
福尔摩斯处于绝对安静状态,脱口而出的是惊讶的华生。
“哦,她看上去是年轻了些,但是看这个签名我以为……”
“不用纠缠这些。”福尔摩斯的笑容有点勉强,几乎让人怀疑他在掩饰自己的咬牙切齿,“她总觉得我无所不能。但调琴是你的专业,先生。那架钢琴向来是她弹,我从来不碰。哈德森太太,请给调琴师带个路。”
“是你去琴行找人来的吗?”哈德森太太笑容满面。
“不,我从来不管。”
“那是谁请来的?”
“不管是谁请的,钢琴不是需要调律吗?现在调琴师来了。”福尔摩斯知道怎么对付哈德森太太,不慌不忙地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向后转了一百八十度。
“好吧,福尔摩斯先生。反正最后,我的钢琴也是我付钱。”可怜的房东太太说。
调琴师一离开客厅,福尔摩斯马上转向华生,脸上的笑容让医生吃了一惊。他眼睛里的斗志如同跳跃的烛火,不是凝结的水面。
“有什么发现吗,福尔摩斯?”
“我们走,医生。你去报警,让苏格兰场派人去发生谋杀的那家餐厅。”
“餐厅?”
“对,史密斯琴行隔壁,我忘了它叫什么了,也是你中毒的地方。”
福尔摩斯已经冲到门口取下了大衣。华生手忙脚乱地跟着收拾。
“那个餐厅连续出了两次事,已经关门很久了。”
“对,但是有后门钥匙的那位女士能够进得去。”
“你是指安杰拉吗?”
“亲爱的医生,请别这么快就破坏你在我心目中天才的印象。”
“你至少告诉我那张订单上写了什么吧?我不想又一次去苏格兰场报警却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等等,调琴师是她找来的?”
“出于某种原因我依然相信你是个天才。”
“别打岔。问题是我们能够相信这个信息吗?如果是假的,假设是他们让她我是说逼迫她写的,其实是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