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视角)
回到贝克街221B,华生医生和哈德森太太已经吃过晚饭,在客厅里等他们回来。福尔摩斯步履轻快走进门来,摘下帽子向衣帽钩上一抛。
“哈德森太太跟你说了吗?”
“说了。”华生的蓝眼睛一片坦诚,“说老实话我不担心。”
“哦?”
“第一,安杰拉肯定不是凶手。第二,你肯定能找到真相。很简单的推理过程。”
“可惜这段推理只基于我们的相互理解,对苏格兰场没有任何说服力,不然就……”
“请问可以让我进门了吗?”南丁格尔阴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侦探才想起来后面还有一个,抱歉地笑了笑,换了鞋走进客厅。南丁格尔像只鹿一样跳进来,随手把头发捋到耳朵后面,匆匆踢掉靴子。哈德森太太走过来顺了顺她的一头乱发。
“又这样,安杰拉,你总不能一点也不在意外表。”
“我倒是很欣赏这一点。”福尔摩斯在一旁露出了一个神采飞扬的笑容,明朗的眼神让人联想起伦敦难得的晴朗天。
“那请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每天都把自己收拾得那么利索,福尔摩斯先生?”哈德森太太絮叨着给他们准备晚饭去了。南丁格尔火速收拾完毕,把自己扔到沙发上,华生都被她挤到了一边。
“有结果吗?”
“没有。”安杰拉没有语气。
“没找到凶手?”
“我也很奇怪。不过在大伦敦找一个没露过面的女人确实不怎么现实。”
“你早晚会知道,夜莺,最难破的案子不是所谓精心设计,用各种巧妙的小花招作案。”福尔摩斯随意地倚靠在墙壁上,“用的东西和经过的步骤越多,留下的就越多。你知道最困难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华生和南丁格尔同时回答。
“举例说,晚上在街上捅一个人一刀,巡警来的时候只找到一具死尸,充其量检查一下指纹。因为手段太简单,太快。苏格兰场大部分悬案属于这种,基本上死无对证。”
“还有?”
“还有比较费解的一种,一般只是说说而已,就是完全没有作案动机。走在街上,突然掏枪给了一个和你擦肩而过的人一下,然后逃之夭夭。但是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说到这儿福尔摩斯好像想起了什么,低头不往下说了。
“这两天你可以消停一阵。”医生好脾气地对南丁格尔说,“两次上报纸都是因为不愉快的事。再闹下去,家庭教师的工作就堪忧了。”
南丁格尔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黑头发散下来,衬出略显苍白的脸色,薄唇微合,在晚上客厅的灯光下比白天多了一种柔和的美感。华生想起她曾经用自嘲的口吻提起过,她只有在晚上灯光下才显得好看一些,比白天在阳光下强,可能也是因为那个时候她更沉静。按照她唯美主义的原则她更愿意躲在暗影里,而不是走在亮光下。
“恐怕已经当不成家庭教师了。”她闭着眼睛说,“涉嫌盗窃珠宝,这次干脆是谋杀,太巧了吧,即使每次都能证明我是清白的,亚当斯家也不会跟我一起承受舆论压力。”
华生抬头和福尔摩斯对视了一眼。侦探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改刚才的轻松,严肃地面对医生的一脸担忧。
“是这样,华生。”福尔摩斯背靠墙壁,沉思着说,“上次《星报》对项链的报道明显指向我和夜莺,现在死的正是那个撰稿的记者,就更糟了。我已经可以想象明天伦敦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侦探的学生枪杀记者,老师再次为她正名,是否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南丁格尔睁开了眼睛。“如果我没去凑《星报》的热闹,大概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吧。”
“我求你了,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