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照片,是一双相对纤细的手,所以他们断定凶手是一个女人。但是这个结论并不可靠。在乡下,干粗活多的农妇也有一双强壮的像男人一样的手。相应的,一个养尊处优,拿笔而不是拿锄头的男人也会有一双类似女人的手。这是为什么福尔摩斯目前把目标锁定在三位乡绅身上三个以经营为生,从不做活的大学毕业生。”
“我的天啊!”华生惊叹了一声,“真是不可思议。”
福尔摩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从椅子靠背上直起身来。我从中品出了一丝赞许。
“但是从这三个人里再排除下去,我就不太确定了。目前只能说,格雷晚上出来的神秘行为让我很怀疑。因为坎宁安夫人不承认他是去她那里的,或许他是做别的事情去了。”
“他做什么我们管不着,只看跟案子有没有关系。”福尔摩斯嘴角微微上扬,“我已经查过了,虽然他时常夜里出门,但是在这几次失踪案发生的时间,他有时候出去,有时候待在家里。”
“他向警方承认了这种奇怪行为?”
“对。”
“没有出门……”我自言自语起来,“没有出门,而且警方已经查过,那就不是他了。这么排除下来,那就只剩下……等等,没有出门?”
我在这个字眼上卡了很久很久,餐桌上一片安静。一个念头像电流一样流过,我的心脏开始狂跳。重又把全部来龙去脉思考了一两遍,我抬起头来,对上福尔摩斯有点兴奋又有点怀疑的目光。
“我差不多明白了。但是需要证据。”
“是什么?是谁?”上校焦急地说,但是从我们刚才的对话里他应该已经意识到,罪犯会是一个他不愿意相信会犯罪的人。
“我现在不能下结论。”激动之下我的手有点发抖,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但是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他现在已经找好下一个受害者了。我们要在再次出事之前把事情了结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到。”
“目前看来,我们的猜测是一样的。”福尔摩斯带着他那种神秘的微笑说,“很好,夜莺,你已经走上正确的方向了。其余的不用担心,因为我已经找到下一个受害者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事情二十四小时之内就会有进展。”
“是谁?”果真问这种问题的总是华生,“时间宝贵,不管是谁,我们应该采取措施保护他的安全。”
“这你不用担心。”福尔摩斯垂下眼睛,掩饰住了一点得意之色。每次把华生急得要死的时候他都这么偷笑。“我和夜莺两个人足够了。”
“所以我是被解雇了吗?”
“这个,要依具体情况而定。”
“不管怎么样吧,”我打断了他们两个,“吃完早饭我再睡一会儿去,什么时候需要我帮忙就叫醒我,不然以现在的状态,二十四小时之内我什么也办不成。”
我一直睡到了下午才醒过来。这时候除了福尔摩斯,也再没别人在家了。即使是在上校的客厅里,我们还是尽量低声地完成了整个计划。
“基本上没有什么疑问了。只要到时候你别惊慌失措。”
“那还不至于。”
“完全不惊讶也不行。”
“知道,装得像点。”
“还有,注意安全。”
“想出这种计划来,就已经把安全给忽略了。”
福尔摩斯有点恼火地看了我一眼。“夜莺,你这是不信任我的表现。”
“没有。我向来是绝对信任你的。如果哪天你去当魔术师,我一定放心大胆地躺在箱子里让你用锯子锯或者给绑在靶子上让你表演蒙眼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