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人望着他说,“最奇怪的是,这里是她的故乡,她的遗愿却是葬在伦敦。我的朋友本应安葬在伦敦,却选择留在一生中最孤独的地方。”
年轻人耐心听完他听不懂的话。
“然后就没有别的信息了。我在伦敦的朋友也都不知道她。”
“这不奇怪。她的最后一个案子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问题是,这些记录都是跳跃性的。”年轻人面对老人的平静温和,反而有点手足无措,“尤其是她的日记。她似乎有记录自己的内心感受,跳过事件发展过程的习惯。”
“是这样。她到最后依然文学气质过重。”
“还有更多的记录吗?”年轻人叹息着说,“我很想知道那些完整的故事。”
“这有点难。从一开始她就不愿意她的事情被记下来,传播出去。除了现在你手里的那些手稿,这世界上再没有关于她的记录了。”
老人想了一会儿,向发愁的年轻人伸出一只手:
“把东西给我,看看我还能不能都回想起来。”
年轻人把包给了年老的医生。老人一边拆开包裹,在里面的稿纸和笔记本中翻找,一边问:
“你也是学文学的?还写过些东西?”
年轻人感觉到了一点优越感。“是的。我给一两部歌剧写过歌词。”
“但是都没有被采纳。”医生轻描淡写地说,“你现在的职业是?”
“理发师。”被当场揭穿的业余作家垂头丧气地说。
“那没有关系。你只需要做些整理工作。”医生拿出了一沓纸和一个褐色的旧笔记本,把一张纸放到最上面。“今天一天是说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