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麦克默多这个时候夹着一个文件夹一脸晦气地走进办公室来,我觉得难以再把求婚这个问题岔开。看见福尔摩斯一副贵族气派占着他的椅子,我的搭档礼节性地点了点头,纵身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俩。
“办公室里可以抽烟。”麦克默多向同行打了一个手势,没用正眼看他。
“谢谢。”福尔摩斯眯着眼睛异常亲切地向他笑了一下,掏出了一根香烟。我怒视着麦克默多,他假装没看见。福尔摩斯叹息似的吐出一口烟,瞥了一眼眉头拧在一起看文件的麦克默多。
“我们打扰你思考吗,麦克默多先生?”
“谢谢,打扰。但是我整天占着秘书的办公桌太不像话了。叫我杰克。”
“你在试图用演绎法吗,麦克默多先生?”
“对。叫我杰克。哪怕你拒绝我叫你歇洛克也没关系。我讨厌别人叫我大名,只有在有麻烦的时候他们才会叫我的姓。不好意思你刚刚问什么来着?”
福尔摩斯微微皱了下眉头。
“我以为这是夜莺的活。”
“对。但是她今天忙于和某个熟人聊天,连看案子的时间都没有,我只好勉为其难。”
“看起来你这几年过得不太容易。”福尔摩斯注视着他,轻轻把拿着香烟的手搁在写字台上。
“你指什么?”
“遇到想结果你性命的对手了。”
麦克默多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
“左臂比右臂短了足有一英寸。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还不是这样。我想那颗打中骨头的子/弹本意不会是冲着胳膊去的。”
麦克默多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左手五指。
“这段时间你的本事倒是一点没退步。山谷的鲍德温找上了我。鉴于他已经上了绞架,我们就不计较他打碎了这截骨头吧。好在还没截肢。”麦克默多把文件夹甩到了一边,“福尔摩斯先生,我知道你在伦敦还有麻烦没解决。如果你担心一个人对付莫里亚蒂的余党有点困难,我保证夜莺是不会不帮忙的。”
“你可真让人放心啊,杰克。”
“麦克默多先生是个好搭档,夜莺。如果你一直以来都这么对他未免太可惜。”福尔摩斯磕了磕烟灰,“但是很抱歉,这一次我希望自己解决。”
“自己和华生。”我说。
“这可没什么关系。”福尔摩斯耸了耸肩,“华生只是做些辅修工作,我指的是不需要智力支持。我知道你们和莫兰上校多少都算有过节。我知道你也很想亲自报这个仇。”
“个人认为我已经报过了。”我说,“虽然代价相当。你确定能把这一个活着送上法庭,而不是放任他给自己一颗子/弹了事吧?”
“这一点我还可以保证。”福尔摩斯微笑了一下,“处理完这些杂事之后,你还会回伦敦吗?”
“我想不会了最近迈克罗夫特怎么样了?”
“还和以前一样。而且每次提起你的时候,都会嘲笑一次。”
“呃……呃?”
“因为你在第欧根尼俱乐部的那一次看了一本英文的书。”
“难道要我看本法文的?”
“当然不是。你应该知道那本书原本是用拉丁文写的而且就在你面前,你直接忽略了它拿走了留给偶尔来串门的外行的译本。”
“我怎么会读拉丁文。”我低声说,“而且我连半个认识拉丁文的人都不认识。”
“啊……那么两个姓福尔摩斯的除外?”麦克默多自己叼着一只雪茄,正在掏火柴,“你的思维都到哪里去了。牛津基督堂的学生,出口成章。他现在能用恢复式发音跟你聊起天来,可惜你不会。”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