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2 / 3)

任何地方,可能在国外,最后没有人确定她是不是还活着。我们每天早上都满怀期待和信心,晚上沮丧失望。福尔摩斯从来没有说过他有多少把握,每次我们问他的时候,他都肯定地回答,总会找到她。但是我们再追问下去,他就不再说话了。直到有一天,梅丽单独和我谈起的时候严肃地说:

“找到她,总有一天能找到她,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确定的是我们不知道会找到她的什么,本人,还是白骨。”

我也隐隐地这么想过,但是在内心深处,我从来没怀疑过她会平安地回来。我一直相信221B的门每分每秒都有可能打开,看上去无动于衷的福尔摩斯把夜莺推进门来,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微笑一下,说:

“我们的惹祸专家回来了。”

但是这些从来没有发生过。我每天都真切地感受到我们所有人的信心在一点一点被磨损,因为没有消息,一丁点也没有。有没有人在什么地方见过可能是她的人,有没有迹象表明她被转移到了哪里,有没有他们的人落网……没有,什么都没有。南丁格尔的家人接到苏格兰场的通知之后,来过伦敦两次一次是她的父母,一次她弟弟也来了。南丁格尔先生相对来说还稍微沉着点,虽然也处于手足无措的状态,他从雷斯垂德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就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了。她弟弟是个少言寡语,甚至有点胆小的男孩子,躲在所有人的身后,自始至终我们没听见他发出过一个字。最可怕的是南丁格尔夫人,她见到雷斯垂德就大闹起来,他们不得不把她带到外面说话,在苏格兰场里闹事太不体面。听完警官的解释,她对福尔摩斯怒目而视,扑上去要用手提袋打他。警官们开始拦住了她,她也看似平静了许多,但他们刚一放松警惕,她就跳起来抓福尔摩斯的脸,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拉开,最后葛莱森恼火地威胁南丁格尔一家说,再这样下去就要给南丁格尔夫人打镇静剂,她才消停下来。虽然焦头烂额,但没有人怪他们,也没有人有理由或者资格怪他们。

“难以置信,”我说,“她父母跟她一点也不一样。虽然从症状上看,南丁格尔夫人很可能有一段时间的精神衰弱,所以现在不是她正常的表现。可是安杰拉是怎么长成现在这样的?”

“我觉得很合适。”福尔摩斯注视着被警方拽走的南丁格尔夫人说,“她父亲的冷静,或者是表面上装得冷静,和她母亲狂暴的脾气。”

“你相信子女会和父母完全不一样吗?”

侦探看了我一眼,那样子有点轻蔑。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在这个问题上福尔摩斯本人就是一个经典案例。

南丁格尔一家离开伦敦的时候,心力交瘁,伤心绝望。福尔摩斯相对清冷的表现一定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怒不可遏。但是我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在不需要保密的情况下,福尔摩斯一般会直白地把他的所有心情和感受告诉我。但是这一次关于他自己是怎么想的,他没有表达过一个字。南丁格尔在伦敦的朋友们都陆续来过贝克街询问情况。希尔达霍普金斯当时不在伦敦,定时拍电报过来问案情进展,但是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告诉她的。

三个月之后,苏格兰场提出把搜索范围扩大到全国。我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不可能把英国也找一遍的,后面的事情无非就是把南丁格尔这个名字和现有的资料登记在案,然后,是等待。等待哪一天也许会有人在什么地方见到她的踪迹,或者奇迹般的再发现别的什么线索。福尔摩斯没有像我们猜的那样刻薄地攻击苏格兰场办事不利。所有人都知道,这类失踪案大部分是如此告终的。

我注意到终于有一天,221B的居民们已经开始正常地开玩笑了。但是不能苛责什么,因为留下来的人依然要生活。哈德森太太还要做饭,福尔摩斯还要接更多的案子,梅丽和我还要工作,以便尽快搬进属于我们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