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歇洛克没有跟你们提过,但是也不妨碍现在来第欧根尼俱乐部看看。这里只有一条规定,除了在会客大厅任何人不许说话,否则后果相当严重,因为俱乐部里聚集的是一群离群索居但脑力超群的人。”
“不是‘像’福尔摩斯?”
“将近三个小时不说话对你来说会有点煎熬。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结束我们的下午茶。毕竟对于下午茶来说现在已经有点晚了,对吧。”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南丁格尔。
“说到黄糖,是因为把最后一点糖弄出来的时候洒到了身上吗?”
两个人走进会客厅的时候,迈克罗夫特问南丁格尔,因为再往里走就不能说话了,这还是他自己定的规矩。
“差不多吧,如果不是这样就当我只是随便一说。相应的你也告诉我,怎么确定我是安杰拉南丁格尔的福尔摩斯先生。”安杰拉说到这个姓的时候还是卡了壳。
“这是个排除法。”迈克罗夫特说,“我不相信全伦敦还能找到哪位女士,把明显男性化的衣服套在裙子外面,从整体仪态看也不像是迫于家庭条件才这么做。还有你可能没注意过,因为长时间硬要把左轮隐藏在衣服口袋里,右边口袋已经变形了。随身带一把点三二的穿男装的女孩子,还在公共场所打架斗殴,要是除了歇洛克那个年轻的学生还另有其人,就是我孤陋寡闻了。”
南丁格尔不由得和迈克罗夫特一起笑了,两个人的声音有点大,里屋的侍者出来请他们两个注意一点。
“如果没有别的要问就请吧。”迈克罗夫特说,“俱乐部有书,相信你会喜欢的。如果非说话不可,请找我去会客室。”
俱乐部总共有三个房间,他们径直走进了最后一个。这里宽敞且装饰豪华,色调深沉,还摆着巨大的花卉。目前在房间里只有不到十个人,都是穿戴整齐的绅士,默默地看自己的书报或者拿着一个放大镜站在梯子上,贴在两人多高的书架上找书,那种全神贯注让人担心他会一脚迈出去摔下来。迈克罗夫特随便拿了一本书,给南丁格尔搬了把椅子并做了个“请”的手势,就不再理她了。南丁格尔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对来了一位陌生女士表示异议,因为根本没看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听得清清楚楚。在这种安静的阅读环境下,她感到一种热血上头的兴奋,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架前浏览了一遍,被清一色的数学和哲学专著吓了一跳,半天才从角落里抽出了一本她很久以前为了自己崇拜的牛顿辛苦地啃过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死心塌地地埋在扶手椅里,郁闷地再次从头啃起。侍者把茶和托盘一起放在了她旁边。当然,还有黄糖。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所有人都因为外面传来的对话声从书报中抬起了头。南丁格尔本来不想理会这些闲事,但当她突然从喧哗声中辨认出了一个熟悉的年轻男声的时候,惊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没做错什么吧!福尔摩斯先生说是在这里,就在贝尔梅尔……”
推搡中只有这一个人在说话。屋里的人都露出了厌恶的神情,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迈克罗夫特。南丁格尔也看着他,差点忘了不能说话,迈克罗夫特见她焦急的样子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才把到了嘴边的名字咽了回去。她把书放下,和迈克罗夫特一起去了外面的房间。
乱子出在第一个房间。一个漂亮的年轻人正在被侍者和俱乐部成员往外拖。迈克罗夫特示意他们先离开,然后扶起了狼狈不堪的闯入者。
“谢谢,我不……”
迈克罗夫特在他再次说话之前推他进了会客室。南丁格尔在旁边惊讶地看着。不明就里的年轻人定了定神,把弄皱的衣领和袖口重新展平,掸了掸肩膀,又跑到会客室的镜子前面,懊丧地望着乱糟糟的刘海儿悲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