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德,芸儿,见字如面。”

周晗之缓缓念着信,冯绥芸早已猜到了江慕远的作风,还未听下去,已然泣不成声。

“恕我未能遵守诺言,同你们共赴死战,可我实在不愿看你们惨死阵前,这会让我哭得荒唐,那也太过难堪。不如此番,让我一人独去逞一回英雄。”

二人看向远方的军营里,虽然无法看得真切,但总仿佛能看到一个英姿潇洒的人影上下翻飞,缥缈如仙。

江慕远前后皆是敌人,他右手握着大刀上下飞砍开路,左手甩开湛卢宝剑划开周围层层围攻的士卒。黑衣凌破,伤痕斑斑,江慕远却好似全然感觉不到痛意一般,纵使遍体鳞伤,左右猛攻仍未有丝毫迟缓,他挥袖擦去嘴角的残血,盎然笑意不减当年,风驰电掣之间,眼看就要冲到主帐门前。

“姐姐、姐夫说我这单打独斗之道,和我那些江湖所习之暗器,皆为虚张声势的把戏,上不得战场。可是今日,山穷水尽,何不借此让我和它们一试锋芒。若败,也不过是黄泉路上略等等你们,若成,烦请替我转告姐姐、姐夫,他们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也终得耀武扬威之时。”

周晗之声音颤抖,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信上,晕染开一片透明颜色。他不曾忘记自己曾对江慕远的那些江湖暗器赞口不绝,但他从未想过江慕远会带着他的宝贝们去为自己闯出一条生路。

几个校尉驰马而来,江慕远腾空一跃,与皓月齐天,骤而宝剑向下而击,好似雷霆震怒,映射寒光点点,激起剑浪层层,那几个校尉被震得酥软瘫倒。

此时益州刺史黎万顷见营中已无人能挡住江慕远,已然提了尖刀,跨了骏马,冲到江慕远的面前。其余几名将领也都闻风赶来,丞相魏成玢指挥着他们策马横刀,堵住他的退路。左右是副将沈化、马强、华瑞国等人,全都利刃相向,把江慕远团团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