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芬知道这何花兰不是个省油的,但也是没料想到,她的颠倒黑白能耐,跟她爹属于不相上下。

来闹着要赔偿,还不忘颠倒黑白把堕胎的事儿给掰扯得对她有利。

心计一套套的,可惜全没用在正道上。

既然想把黑白颠倒那一套,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呜哇!”

忽然间,杨舒芬一屁股拍坐在土路上,张嘴就哭嚎起来,双腿也在地上一通乱蹬。

何花兰猝不及防,一下子给整愣了,猜不出这老东西这是要唱哪一出。

嘹亮的哭嚎声,叫不远处的生产队都听见了,不一会儿,好几十号村民就跑了过来,关切着咋了这是?

“何花兰你打人了?咋摔地上了?”

“哎哟老胳膊老腿儿的,可不经摔啊!”

杨舒芬扯着嗓子哭嚎,生怕有人听不见似的,主打一个把你的路走了,让你无路可走。

爬起来进屋一趟,回来又一屁股拍坐在土路上。

将某个白色本本儿朝地上一摔:

“这堕胎病例是谁的啊,哎哟是何花兰的啊。”

闻声的何花兰,也被那熟悉的白本本儿刺了眼。

村民们眯着眼去瞅,一看上头明晃晃地写着“堕胎”二字!

第36章 谁怕谁!

“那是谢建国的孩子!婆婆说这一胎是女孩儿她老谢家不要!谢建国迷信她的话!我才堕胎的!”

何花兰大喊!

即便事实真是她婚前不检点,为了名声也不可能承认。

村民瞧见她也哭上了,且一听她这话,顿时也茫然起来,好像……

说得有道理?

原来是这么个事儿?

杨舒芬心里冷笑。

“呜哇!”

杨舒芬嘹亮的一嗓子哭嚎突兀发出,茫然中有些动摇的村民又提溜着眼珠子去瞅她。

却见杨舒芬将那病历本打开,指着日期那一格:

“1964年堕的胎,那一年建国都还不知道你这个人呢!”

“真是倒了血霉,摊上个成精的老鼠人不说,连清白都要遭嚯嚯!”

“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呐!”

今年是1970年,谢建国是1965年才跟她结婚的。

日期一出,事儿一下子清晰明了。

围观的村民们只觉自个儿也被何花兰戏耍了一道儿。

“我的老天爷,张嘴就扯谎污蔑,你何花兰真是个人?没准儿真是个老鼠成精的。”

“谢建国真倒霉,居然摊上了你这种货色。”

何花兰也是没想到,杨舒芬居然能把她的病历本给搞到手。

本以为空口无凭,谁嘴皮子利落谁就能占上风,结果……

面对村民的不客气谩骂,说不出来话的她简直无地自容。

“听说是来索要离婚赔偿的?你这属于骗婚了吧?”

“就是啊,这你还好意思来要赔偿?”

“咋不好意思了,没皮没脸的可会闹了。”

被村民围着议论,何花兰憋紫了脸。

“你给我等着!离婚赔偿这事儿还没完!”

待不下去了,何花兰撂过狠话,捂着脸就要灰溜溜逃跑。

“那我就在这儿等着你,”杨舒芬丝毫不怵,而是一字一顿的郑重警告:

“若是再来闹的我老谢家不安生,我也不会再顾啥昔日亲家情面,你老何家必定逃不过牢狱之灾。”

何花兰边跑边回头,眼珠子瞪着杨舒芬。

“牢狱”二字有些唬人,她不得不听进了心里。

她何家能有啥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