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远悄咪的拽老娘猫在庄稼里头,很有偷奸耍滑经验的跟她说,这么猫着就成,大家都是这样偷懒,勤力反倒才是白瞎力气。

谁说不是呢,杨舒芬一抬眼一转头,就能瞧见四下尽是懒散,稍微勤力些的也是锄两下子歇三气儿。

等饥荒年一到,反倒是脑子机灵懂谋私的才能活下来。

这么琢磨间,她便瞧见林家媳妇儿薅了一把还青的麦穗儿揣进了自个儿兜里。

另一头在洋芋地里除草的,那洋芋蛋子还没个鸟蛋大,也照样偷摸的挖点儿揣进自个儿腰包。

杨舒芬心想这么不是个事儿,等儿女都调教好了,得尽快带着儿女一道在后山寻个偏僻处,零散的开荒几分私田出来。

可生产队严格禁止开私田,遭发现了可能要遭打靶子。

杨舒芬走着神儿,一边琢磨事儿一边吃力的用镐子除草时,她才注意到田里生的杂草基本都是牛筋草。

第8章 假票栽赃

牛筋草异常顽固,揪还揪不动,真就跟牛筋似的坚韧。

若是不连根挖干净,今儿刨清的,明儿又扎根赖活出来了。

不过,牛筋草能外敷跌打损伤,对荨麻疹也有用。

抬眼看向林家那麻脸丫头,那丫头的一脸麻子可不就是荨麻疹,荨麻疹是腌菜吃多了过敏的缘故。

丫头麻了脸落了疤,长大了可能要遭婆家嫌弃,兴许嫁都难嫁。

于是杨舒芬叫小儿子别偷懒了,只跟他说了声这牛筋草也是中药,挖回家之后能做成换钱的东西。

闻声的谢知远登时眼珠子一亮,一骨碌就爬起来勤勤力力的锄草。

不多会儿就锄了好几摞子到田边,等晌午时拐回自家。

晌午时分,刘刚喊大家去食堂吃饭了。

大锅里是清澈到能当镜子的碴子稀饭,看的村民们唉声叹气。

杨舒芬招呼自个儿的一家子将牛筋草都拐回家,在家自个儿煮大米稀饭吃。

生产队的会计李红卫捧着碗来到田边察看除草进度,看一眼叹一口气。

还说今儿就做完锄草的活儿,简直做梦了。

回到食堂,李红卫严厉着嫌弃的眼神环顾做活懒懒散散,吃却比谁都能抢的村民。

他很快就发现杨舒芬一家居然不在食堂。

李卫红感觉不对劲儿,最近镇上的粮站收了好些假粮票,被假粮票骗走了很多粮食。

虽然村里的供销社暂时还没出这种事,但是杨舒芬一家不吃大锅饭却回家吃,分明说明了家里还有不少余粮。

有余粮就很可疑。

他快步往谢家走,刚走到离院门儿十来米处就闻见谢家飘出肉的香气?

凑近一看,好家伙,谢家居然真的在吃肉呢!

还是猪五花炖洋芋,锅里还是白花儿的厚大米稀饭!

这给他气的,李红卫果断回到供销社,跟刘刚把事儿一说,扭头就蹬着二八杠去镇上报警。

昨晚谢知远从镇里友谊商店买回来的那斤猪五花,炖了汤之后,一家子都没舍得一口气全吃完,咋的也得吃三顿才够本儿。

正吃着呢,镇上的公安就在李红卫的带领下,风风火火杀到谢家。

没舍得吃完的肉,一下子就成了公安眼里的人赃并获。

“杨舒芬,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能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不知道使假票要挨打靶子的吗!”

谢建国和谢知远捧着碗,懵懵的相互对视。

谢知远还没能开腔解释这肉是在友谊商店一块钱一斤买的。

感觉扳倒婆婆的机会来了的何花兰当场一根筋搭错线,一下子就蹦起来站到杨舒芬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