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急报:东境山路坍塌,原定运往前线的三批粮草与甲料被困山道,恐影响春季调防。
宇文达眉头紧锁,正在议事,忽有内侍低声报:「王妃请求面议,已研得可行之策。」
众人一惊:她要干军政?
宇文达沉思片刻,终是点头:「宣她进来。」
她一袭素衣入内,身无妆粉,仅系玉带,手持一卷图纸,婉声而谈:
「此三批粮草原分三路行走,皆因山道被雨毁而难行。臣妾查得府仓尚有备粮三成,可临时分拨两成作前线应急。」
「而马具、布甲,若改从南市军工坊补货,再遣副将亲督,一旬之内亦能赶上交接。」
她话音落下,军帐中沉寂数息,副将出列抱拳:
「王妃所言极是!若能按计而行,确能解燃眉之急。」
宇文达望着她,眼底尽是难掩的赞赏与动容。
当夜,他揽她入怀,低声道:
「你不仅善察言观色,更能治事、撑局……若为男子,必有一番成就。」
她唇角微微一笑,并未接话,她知道她的命,在这战乱纷起的时代,终究是注定以色事人,若为男子......。
高纬......也曾对她说过相同的话:「怜儿,妳如此聪颖,可惜是个女子,不然必定是个状元郎,或是谋臣。」说完,还轻轻地摸了她的头。
是啊为何都一定要非得是男子呢?女子,就只能像菟丝花般,攀附在男人的身上,以男人为天、为命。
那晚,怜儿莫名的感到难以入睡。